牧绵闭了闭眼，她能想象的到，姚芊芊拿这段录音过来，会是什么结局

“我可以给她任何想要的东西，却唯独不能爱她。”席暮深声音淡淡。

霆宇嗤笑一声：“我们这样的人，谈爱有点太奢侈了。”

牧绵的指甲在杯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连指甲都裂了。

可是手指的痛，远不及心里的……

“牧绵，你还幸福吗？”姚芊芊笑的恣意：“当你知道，你最爱的男人永远都不可能爱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笑意渐冷：“不过你应该庆幸，他还是喜欢你的。”

“不过，牧绵你这么心高气傲，能接受一个男人不爱你，只是喜欢吗？”她勾了勾唇：“你能接受这个男人一直在利用，而未来的几十年里，他的喜欢又能维持到几时呢？”

牧绵感觉到背后一片冰凉，席暮深的那些话该在她的脑中回放。

她以为他已经爱上她了。

牧绵的指尖都是凉的。

她垂下眼眸，轻轻一笑：“姚芊芊，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牧绵，你不觉得你欠康熙桐的吗？包括订婚夜那一晚，也是我给他下的药，而他为了替你赎身，也把康氏的股份卖出去了。”

姚芊芊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而你最爱的男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所以康熙桐才没有去成。”

“席暮深确实很喜欢你，想要跟你结果，不惜给了我两亿的封口费。”

她笑的恣意：“牧绵，忘了恭喜你，有一个这么喜欢你的男人。”

牧绵听完她说的话，全身都是虚软的。

她勾起唇角：“姚芊芊，你跟我说这些，就是为了看我不幸福吗？”

“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你自己吗？”

姚芊芊的表情有些奇特，她幽幽的笑了，笑的有些诡异。

“牧绵，就算是为了我自己，难道你对康熙桐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她的声音很轻：“我太了解你了，你不会坐视不理的。”

“想想看，康熙桐那么爱你，不惜为了你牺牲一切，而席暮深却要击垮他，真的好可怜。”

她将录音笔推到她的面前，轻笑着说：“这段录音就留给你慢慢欣赏。”

姚芊芊离开了。

牧绵坐在那里，手指轻轻的触碰到那只录音笔……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布满了脸颊……

牧绵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席暮深，或者是康熙桐。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爱上自己。

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止是契约，更有他的计划。

或许她早就知道他利用她，因为他的失眠症，因为她身后的牧氏，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丑陋……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准备爱上她。

顾西泠做在不远处，看到姚芊芊离开后，她家牧绵就一直坐在那里流泪。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安慰她，就让她静静的待一会儿吧。

过了许久，牧绵仍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

她忍不住上前，轻轻的唤了一声：“牧绵。”

牧绵抬眼看着她，眼中泛着泪花，她的手握紧又松开，声音都有些颤抖：“西泠，你先回去吧。”

她这么狼狈，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可是顾西泠怎么能放心，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能影响牧绵的，估计只有席暮深了。

“是姚芊芊说了什么？”

牧绵抿了抿唇，轻轻的笑了……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一会儿让席暮深过来接我。”

听她这么说，顾西泠算是安下心了，应该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

她也不好说什么，迟疑的离开了。

待她走后，牧绵拿起那根录音笔，轻轻的放进了包里。

她走出去时，华灯初上。

夜晚的霓虹灯璀璨，却不能温暖深秋的夜晚。

她的双手放在胸前，试图让自己温暖一点，可是却没有办法温暖半分。

脑中不断的回放那一句话，包里的手机也响起……

牧绵知道是席暮深的，可是却不想接。

她的耳边一直响起，他不爱她……

既然不爱她，那她的感情应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付出的感情，应该怎么收回来？

看着路边的白色跑车，这是顾西泠留下的。

牧绵打开车门，身体轻轻的靠在椅背上，她的双眼看着前面。

她想着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宠爱，想着他每一句我家的牧绵。

那么，她那样看着他的时候，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认为她是个傻瓜。

牧绵捂住脸，眼泪又从指缝里溢出。

电话还在响着……

牧绵收拾好心情，发动了车子，漫无目的的开在马路上。

她的双眼有些迷茫，已经知道了自己不能再开车。

可是她停不下来，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