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深坐在车里，看着她走进电梯。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留在车里点燃了一支烟，幽幽的抽着。

正如他所料，牧绵四面楚歌，没有他的受益，没有人敢帮她，只会落井下石。

就不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吗？

或者说，她为了生存找几个男人也是有可能的！

这不是很好吗，毁了她，就不会再让自己有什么念想了！

可是今晚，他看到她陪别人喝酒，只是喝了几杯，还没有动手动脚，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也知道，他那样的目光下，没有人敢动她！

当然，他也知道，他的态度会有人猜测，但是当时，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

他幽幽的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清楚，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牧绵的出境一天比一天艰难。

她被牧氏停职！

因为她是席暮深的妻子！

牧氏的股东们只有一个条件，如果让牧绵重新回牧氏任职，除非她和席暮深离婚！

牧绵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她很明白这些人心中的想法，无可厚非。

顾西泠为她打抱不平：“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

牧绵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声音淡淡的说：“也不怪他们这么想！”

就算是她和席暮深的私人恩怨，可是也连累到牧氏元老们了！

顾西泠有着心悸，看着她：“那你现在……”

“替我发一封律师函到帝国。”牧绵的声音很轻，她垂着眸子，缓缓地笑了：“我要和席暮深离婚。”

顾西泠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听到还是有些吃惊。

她看着牧绵，声音有些艰涩：“你确定吗？”

牧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了一句，在这件事后很脆弱的话：“是他，不要我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将家人和牧氏推倒风口浪尖上，她宁可，都由她来承受！

她宁可独自站在席暮深的对立面，也不愿意爷爷或者西泠去心如刀割。

顾西泠大概是知道了她的意思，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样也好，至少这样，牧绵就不会因为席暮深而倒下了，至少这样，她就会有事情做了。

牧绵有多喜欢席暮深，她顾西泠是最清楚的了！

牧绵越是倔强时，就是说明她越在乎！

律师过来时，牧绵站在落地窗前，她的周身都是冷清的。

律师是牧氏的老人了，看到牧绵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有感慨的。

“牧绵。”律师轻轻的叫了她一声，牧绵回过头：“林伯伯。”

林律师苦笑一声：“做这种事情，牧老之后准要埋怨我了。”

牧绵抿了下唇：“这件事，爷爷也是能料到的。”

林律师叹了口气：“想好了，再做决定。”

牧绵缓缓走过来，一字一顿的说下，林律师一一记下。

完事后，他站在来，将文件放到公事包里：“我会让人今天就送到帝国的。”

“谢谢林伯伯。”牧绵淡淡的笑着，然后又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

一年之内，她失去了两个男人。

失去康熙桐的时候，她觉得愤怒，觉得不甘，但是失去了席暮深……

不，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他！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对她……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她已经不想知道了，一点都不想知道了，他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他对她也是丝毫没有了怜惜。

她没有那么傻，他都不要她了……

寒冬的太阳，暖暖的照进了办公室里，可是牧绵，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

阳光洒在他年轻的身体上，让他看起来犹如神祉。

门响了两声。

“进来。”席暮深的声音淡淡的。

周筱晴走了进来：“总裁，牧氏的律师助理过来，说是有一份文件要亲自交到总裁的手上，总裁见不见？”

牧氏的律师助理？

席暮深手中的钢笔一顿，在纸上划下了长长的痕迹。

他垂着眸子许久，这才抬起眼：“让他进来。”

周筱晴点头走出去，不到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律师走过来。

“席先生。”年轻的男子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律师函：“这是牧绵小姐让我送来的离婚协议，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读给席先生听，另外还有异议的话，可以由我交给牧绵小姐。”

“不用了。”席暮深很快的说道。

他接过那份律师函，看了好几遍，眉头微微的皱起，整张俊脸上都是阴鸷的。

许久，他的身体靠向身后的椅背：“让牧小姐自己过来和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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