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有陷阱,不跳陷进,某人怎么可能知道心疼他。
事实上推门的瞬间,他早就发现了书房里布满了,锋利的银丝,稍微不慎,就能被当场分割成人柱。
所以,腿上的伤,是他故意留下的。
他垂眸看着秦晓忙碌包扎的模样,方才失落的心情,总算找回点安慰。
“那个npc就是想害死我们。”
辜逢脑海里飘过npc贱呼呼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没见过他真正的形象,却能脑补他的他的神情。
秦晓包扎完,站起来手里多了把回旋刀,和他上个游戏的比起来,小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做工精致,刀锋尖锐。
秦晓目色沉静,大手一挥,回旋刀顺着他的手掌心飞了出去,转瞬将所有的银丝切的干干净净,最后平稳的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八成又是那npc干的,他的存在就是给游戏增加难度,给玩家捣蛋的,说不定我们把画拿了,反而是帮了钱菀青。”
辜逢点头又摇头,一切下结论还早。
秦晓见辜逢对npc的态度好像有些模棱两可,似乎并不是百分百的赞同他的话,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默默的低下头把断掉的银丝清理干净,以防划伤,再抬头的时候,辜逢已经把那三幅画找到了。
“我在想,这条线路和我们之前通关过的那一条有什么关联。”
“背景差不多?但是人物选择不一样?”
秦晓顿了顿又道,“这三幅画好像对我们玩过的那条线没啥作用。”
“也不完全是,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按照烧毁面部的钱菀青的话去做,玩出来的结局可能又会不同。”
话到这里,秦晓忽然想起辜逢的那张认人卡,“钱菀青走了,你那张卡牌里应该没有人了吧。”
“嗯?”
自然是没有人的,所以秦晓这话问出口,总给他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亦或者有其他的想法没有讲出来。
“我在这条线路的陆锦去哪里了?”
辜逢一怔,在秦晓这隐晦的阐述中准确的意会了其意思,然后拿出了那张卡牌。
当初就是钱菀青自己找上门来的,如今会不会也是如此。
提着画等了足足有半个钟头,也没啥动静,就在两人即将放弃的时候,熟悉的铃铛声传到了耳边。
辜逢猛地抓紧了画,蓦然听到了滴水声,一滴两滴,三滴……
辜逢:“哪里来的水声?”
秦晓音色忽然变了,“不是水,是血,你脸上有血。”
“……”
辜逢反应过来轻轻的擦了把脸,他这才看到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流入了他的手腕。
这不是他的血……这是……
一个张被砍的四分五裂的脸,从天而降,同之前无脸的钱菀青出场方式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仅仅在于,即便毁了容,依然可以认得出这个人是陆锦。
这里陆锦似乎并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即便他现在怨念深入彻骨,也只能瞪着半个眼珠子看着辜逢。
辜逢脸色有些微白,毕竟这种突然出现,着实还是有些吓人的。
半晌他缓缓的输喘了口气,示意陆锦是否要到画里去。
陆锦不动,场面诡异。
“你有啥想说的吗?”
秦晓直接开口打破了僵局,就看到陆锦点点头,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嘴。
张大的唇齿直接空洞洞的,舌头被截断了。
秦晓眉头一皱,当即找了笔和纸过来。
“我要报仇。”
“杀了钱守财。”
“……”
辜逢一愣,这次都不用做什么,因为钱守财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死了?”
陆锦断裂的脸上神色惊讶之余还有几分失落。
“是谁杀了他,可惜了,没能亲自动手。”
“段海。”
辜逢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抬眸看了看秦晓的反应。
秦晓啥表情也没,甚至好像都没注意到辜逢在看自己。
看来在意的恐怕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辜逢心里默默的打了个颤,收回视线。
却不知道他收回的下一秒,秦晓的视线便投了过去。
“那真的太感谢他了,我知道了钱守财的秘密,害怕我将这秘密说出去,不惜一切代价的想整死我。”
“好在,我命大活了下来。”
“钱守财根本不是人,他罪有应得。”
陆锦激动的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辜逢甚至有点担心,他脸上的皮肤和骨头,会挂不住掉下来。
“你说他不是人,为什么,”秦晓问道,“难不成和钱菀青有关?”
“钱菀青?”
陆锦分裂的脸茫然的明明白白。
“钱菀青不是钱守财的养女么?我和她虽然儿时玩的比较多,但是已经不联系很久了。”
“……”
这么一来,这条线路就没有陆锦和钱菀秦的感情牵扯。
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和钱守财的过节在哪里?”
“钱!钱守财他在画里藏药!那些药对人有害。”
这个过节,着实让秦晓和辜逢有点意外。
“这种丧心病狂的疯子,死了才好。”
陆锦不解气的又骂了几句钱守财,然后忽然想起来感谢段海。
“他死了。”
“那我怎么感谢他?”
陆锦失望了足足十分钟,忽然两眼一亮,“那我感谢你们俩个好了。”
“……”
“反正都是感谢,就当你俩是他。”
秦晓心里一阵难以言表的隔应。
陆锦并未发现两人的异样,开开心心的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可以回答你们一个问题,并且可以进入你的画里,关键时刻变成你的武器。”
辜逢暗自猜测这武器会有什么样的功能,问的却是其他事:“什么问题都可以吗?”
“可以。”
“如何对付钱菀青。”
“让她知道钱守财背地里做违法药物的事,或许对你们如何对付钱菀青这件事有帮助。”
辜逢其实还想问,如何找到那种违法药物,但是很显然陆锦已经不想作答,化成一道烟雾进入了他手中的画上。
“算了,反正也在画里。”
“说不定就在这三张钱菀青的画里。”秦晓从辜逢手里拿过画,把画放在烛光下,照了又照,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一层画,不是双层,难道是画画用的染料有问题?”
秦晓虽是询问的语气,手早就快过脑子摸了上去,摸着摸着,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