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过后有一个多星期没跟宇翔说话。一开始他也赌气,因为是为我好,就任我独自阴沉下去,可几天过去了,看情况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软了下来,费尽心思讨好我。
“刘璃。”
“”
“刘璃?”
“”
“璃璃。”
“”
“你打算永远不理我了吗?” 他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是为你好。”
我还是不语,当做没听见,坐在窗沿翻看旧报纸。
人就是不能惯,宇翔惯坏我,以后在他面前都是无法无天。世界上也只有他一人能容忍我这样撒娇放肆。
其实我不能理解的是,刘恨陵从来抵抗不了我的身体,为何宇翔不吃这一套?从小到大我的身体被我认做是唯一可以用来交换东西的筹码,如今它失灵了,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连唯一一样我能给的他都不要,还惹得他生气,我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谁叫他是刘宇翔呢?他总有办法让我微笑。
一个星期过后,他送我一件特殊的礼物。
看过餐巾纸做的玫瑰没有?一整盒纸巾不翼而飞,多出来的是五百朵白“玫瑰”铺盖在床上。
就算贫困潦倒,他还是有他的办法。
我们不再提那件事,继续维持“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七月,宇翔还没找到工作。眼看积蓄越来越少,我也跟着开始消沉。因为经常在楼下面包店买可颂,跟老板混熟。他叫弗朗西斯,四十岁,会讲一点点英文,他和他的太太对我都很热情。
有一天,他免费送了一袋将要过期的迷你丹麦包给我。
“看你垂头丧气的,男朋友还没找到工作吗?”他靠在柜台另一边问我。
我点点头。
“你们长期住在那个又脏又旧的青年旅馆也不是办法。”
“我们不打算长期住那里,可是没有收入证明,很难找到愿意签短期租约的房东。”
“短期租约?你们还打算去别处吗?”
“嗯,”想到剑桥,我露出一抹微笑,“其实我被剑桥大学录取,打算九月回英国入学。”
弗朗西斯灰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赞赏,“brav一!c’est fantastie!”他把正在后边擀面的妻子叫了出来,跟她讲了一串法文,然后对我说:“爱丽沙和我很是为你高兴,我们送你一个蛋糕做贺礼。”
看他们高兴得像是自己的事一样,我也感到心暖暖的,连声道谢接过一整个黑森林。
“刘璃,” 弗朗西斯又说,“我们就住在店的楼上,还有一间本是为我们孩子准备的房间,可爱丽沙验出不育,所以一直掉空,如不嫌弃的话,我们愿意廉价租给你们直到九月。”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夫妻,久久没能回话,弗朗西斯以为是自己的英文不灵光,尴尬地重复了一遍。
“太感谢你们了,”我由衷地说,“回家让我问问宇翔,明天给你们答复。”
“不急不急,a ain est v一tre ain(我的家既是你的家)任何时候都欢迎你们。”他们笑著和我道别。
随着在外界的时间越来越久,我发觉,不是所有人都像我想像中那么坏。一路走来,愿意伸出援手的人还是很多的。
可另一方面,刘恨陵又算什么呢?
宇翔已在我之前回到家。“猜猜我有什么好消息?”我把大包小裹放在桌上,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
“什么好消息?”他微笑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对面西饼店老板和他太太说如果我们想租房间,他们便宜租给我们直到九月!”
“真的?”
“嗯!”
“那太好了,说实在的,这里晚上有老鼠在我脸上爬,真要命。”
“宇翔,”我不好意思地拉住他的手,“对不起,要你跟我受这么多苦。”
他紧握我的手,“谁叫我就是喜欢你呢。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感到脸有点热,垂下了头。
“其实,”他抬起我的下巴,“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