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狼吞虎咽地吃掉食物,便看向莱纳:“那么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五年前,你们为什么要破墙了吧?”
莱纳站起来,扔给艾伦一件纯黑色的披风,往门外走去:“跟我来。”
房间里那么阴冷,没想到外面竟然艳阳高照。
艾伦已经半个月没见阳光了,他用手背挡住眼睛,跟着莱纳c阿尼等走在蜿蜒的石子路上。这里的场景和希干希纳区有些相像,但是房屋要稀少c破烂得多。至于面积,艾伦完全可以看到周围的城墙,大概,还没有希干希纳区一半那么大吧。
艾伦忍不住皱眉:“那些城墙是怎么回事?不仅矮小还参差不齐?”
莱纳:“五年前才临时筑起的东西,你认为会有多好?对了,告诉你个秘密,这些城墙都是那些家伙逼大家用牺牲自己的方式制作的呢。”
艾伦:“牺牲自己?”
莱纳哂笑:“艾伦,你不会还不知道城墙都是由巨人构成的吧?”
艾伦觉得自己快晕了:“你说的那些家伙是谁?”
阿尼冷冰冰地看向某个方向:“看到了?”
艾伦连忙看过去。
大概,只有二十多米的墙壁上面,一头猿猴正躺在上面乘凉。
艾伦马上朝四周的墙壁扫去。墙壁外时不时有猿猴的身影,或高或矮难道,这边完全被兽之巨人包围了?!
莱纳等人再一次将艾伦领回房间,关上门:“你想得没错。我们的故乡在五年前就成为了兽之巨人的殖民地。这些可恶的畜生逼迫我们族人用自己的身体制造鸟笼,强迫族人将农作物和牲畜贡献给它们,却以肆意屠杀为乐”
艾伦:“可是这跟你们这几年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阿尼坐下来,瞳孔缓缓放大:“被骂成杀人犯也好,魔鬼也罢,我们只是自私地想要救自己而已啊!所以族长派我们去破墙——将灾难引向人类。这样,我们族人遭受的冲击会小很多,我们也有机会找到坐标。哼,谁让坐标是唯一可以跟那些猿猴抗衡的东西呢。”
莱纳有些自嘲地笑:“哈,其实我们当初在看到故乡毁灭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干脆让一切都毁灭就好了呢,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希望不过,实在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这个意外。”
似乎信息量太大,艾伦沉默了好半天才问:“那么,兽之巨人到底代表着什么?它们为什么会说话?五年前,为什么要毁灭你们?现在又想毁灭人类?”
一直没说话的萨罗突然笑道:“小艾伦,你问的这些问题都是未解之谜哦。这些猿猴简直就像一夜之间就出现了,在此之前,我们遇到的,还都是只能在白天出现的无脑巨人呢。”
房间又死寂了好几分钟。
艾伦这才想到少了几个人:“尤弥尔呢?”
莱纳:“她没来。毕竟她曾经偷过巨人之力,要是贸然过来会被杀的。”
那她不是还游荡在外面
艾伦又问:“贝特霍——”
结果艾伦人名都没说完,莱纳的表情就变得相当糟糕,眼睛也变得无神起来。
萨罗及时打断了艾伦的话:“好了你刚醒,别长时间进行剧烈的脑力活动,今天好好休息吧。至于其他情报和计划,我们明天再告诉你。”
说完就带着两个人离开了。
之后,艾伦坐立难安。
毕竟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
在这边,到底能不能相信这几个人,到底还要在这边呆多久最重要的事,兵长兵长他
大概大脑太累了吧。
艾伦没多久就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睡得很糟糕,梦魇简直就像猩红色的湖水一样将他包裹,令人窒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断裂的死亡场景终于变淡,直到消失。
紧接着,一种奇妙的清凉感涌上心头,不知为何,艾伦在雨水空灵的滴答声中,听到了细细的啜饮声
艾伦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透明的纱帘鼓动,细细的雨丝从窗外斜飞进来。
而那个人正穿着单薄的长衬衫,坐在摇曳的烛光下翻看文件。柠檬水的热气袅绕开来,他身边那一瓶蓝色鸢尾开得正艳。
似乎看到自己的动静,利威尔抬头,轻声道:“醒了?”
艾伦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然后笑了:“嗯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呢。”
“还真是小鬼啊,连做个噩梦都吵成这样。”
艾伦赤脚下床,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我说梦话啦?有在梦里跟您表白吗?”
利威尔冷哼一声:“少自以为是了,臭小鬼。”
艾伦也不在意,他从后面轻轻地拥着利威尔,细细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今天,您不会再去其他地方了吧?”
利威尔皱眉:“什么?”
艾伦笑着用鼻尖擦了擦他可爱的耳廓:“我是说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呆在一起,就好了呢。”
利威尔没有回答。
艾伦轻声道:“呐,兵长,今天这么冷您都不关窗,会感冒的。”
说完,艾伦便松开了利威尔,赤脚朝窗户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艾伦每走一步,都感觉步履沉重了一分。眼睛和鼻子也莫名其妙地发酸,当走到窗前,用手指触碰窗框的那个刹那,莫名其妙的,泪水夺眶而出,大滴大滴滑下脸颊。
艾伦奇怪地用手背擦眼泪:“咦好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哈哈,难道泪腺也会失去功能?真的好奇怪啊您说是不是啊兵长?”
艾伦说完,就转过头看向利威尔。
又是一股带着雨水的大风涌入窗户,而艾伦的眼睛快速瞪大。
因为那里只是一片黑暗没有人,没有花,没有烛灯,没有柠檬汁,没有书桌
强烈的窒息感让艾伦猛地惊醒过来,他就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喘息着。
过了近半分钟,他才注意到自己在哪儿,才意识到刚刚那个温暖的场景只是梦而之所以会梦见雨水,只是因为窗户的确没关,而外面正在下雨!
艾伦难以抑制地将自己缩成一团,抱紧自己的脑袋。
没办法,此时此刻的他,真的非常想大哭一场。
可是当他的理智就快崩溃的那个刹那,他突然下床,朝窗户走去。
【兵长,真的已经死了吗?】
【不c不是这样的吧!他只是突然消失了而已!那些奇形种的肚子里没有他的尸体】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再回去找一定晚了啊再说,当时自己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了真的完全找不到他啊!】
【他是不是已经被带回城墙了?!】
【啊啊不行不行,现在就去找他只要只要从这个窗户翻出去,只要突破25米的城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