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对于大胡子审讯第二天就开始了，但是却进行得非常不顺利。请到sikushuc一看最新章节
作为一个毒品二道贩，大胡子线索对警方来说很重要。他上边有罪大恶极毒品走私商，下边有散装白粉零售贩卖者，不论从哪头开始查起，都能拔出一大串萝卜来。
偏偏大胡子闭紧了嘴巴什么也不说，一天到晚装死。
每个人都对这套流程心照不宣：按照美国法律，大胡子这样洛杉矶黑帮中拥有较高地位人，就算被判无期也一样不用牢里蹲到老死。他关系户会帮他上下运作，无期改二十年，再改成十五年，十年，终有一天他还是能出来，然后迫于生活重操旧业。
但是如果他一旦把上家——那些真正罪恶累累毒品走私商秘密说出来，那他就真只剩死路一条了。就算他蹲牢里，那些黑帮头子也能买通杀手，进牢房里杀了他。
上法庭前几天，大胡子律师申请进来看他，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律师走后大胡子态度突然大为转变，主动要求见警察。
“你们赢了，”审讯室里，大胡子一边哆嗦着点烟一边说，“听说你们抓了老杰姆逊？”
两个审讯专家对视一眼，“是，他栽了。”
“连老杰姆逊都栽了，我替他卖过多少毒品？”大胡子含混不清咳了一声，讽刺笑起来：“是，你们赢了，现暂时没人敢出面保我了。”
房间里一片静寂，大胡子贪婪抽完那根烟，终于又说：“我要见当初那个抓我警察。”
“扫毒组休年假，抱歉他们不能来见你。”
“我不是说他们，是那个特警！那个sat！”
审讯专家不由自主坐正了：“你要见他干什么？”
“你们别管！我要见他！”大胡子激动咆哮起来：“那个叫kev，我不知道他现姓什么，但是我认得他脸！绝对是他！只要你们让我见他，我就把老杰姆逊问题统统告诉你们——那个老家伙可不止洛杉矶销售毒品，替他打工下家我知道好几个，我统统都告诉你们！”
场警察脸色都变了，几秒钟后一个警官站起身，低声对同事道:“我去打个电话给kev。”
他走出了审讯室，随手又带上了门。过了好几分钟或者长时间，门又被打开了，大胡子立刻抬头向门口望去。
那个警官走进房间，随即邓凯文也走了进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他办公室时候都穿西装衬衣，今天还戴了副防电脑辐射眼镜，看上去像是大胡子黑帮律师而不是抓捕他警察。
“你找我有事？”邓凯文直截了当问。
大胡子呵呵冷笑起来，那冷笑很越来越大，渐渐笑得歇斯底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就当上警察了？背叛埃普罗果然给你带来了一笔不错报酬，是不是这样？”
审讯室里突然陷入了短暂静寂。
“从黑帮份子摇身一变就当上了警察，还有谁比你做得成功？”大胡子勉强止住大笑，讽刺上下打量着邓凯文：“啧啧，我真是奇怪，为什么埃普罗后来没有杀了你？难道真是操着操着就操出感情来了？”
邓凯文面无表情。
几个警察和审讯专家面面相觑，一片诡异沉默。
“我本来就是fbi卧底。”邓凯文终于平淡开了口，道：“埃普罗那件事上我本来就不存背叛这么一说。”
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场合下提起自己来洛杉矶以前干过什么。
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同事知道邓凯文以前哪个系统工作。
“我不相信，我没有见过你这样卧底。”大胡子狡猾说，“fbi人再异想天开，也不会招十几岁小孩给他们当卧底。”
“事实就是这样，你可以选择不信。”邓凯文看了下手表，对那个打电话叫他过来警察点了点头：“我楼上还有会要开，先走一步。”
他刚转过身，大胡子尖叫起来：“等等！等等！我有话单独对你说！”
邓凯文停住脚步，却没回头。
“我知道一些事情！你肯定会感兴趣！你知道强_奸你女朋友那个人是谁吗？我知道！纽约黑帮里有人想杀你，你知道吗？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要单独跟你说！单独！”
“kev！”审讯专家低声提醒。
“单独？”邓凯文转过身来，冷冷盯着大胡子。
“我还知道老杰姆逊事情！还有他毒品销售渠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吗？但是我只单独告诉你！”大胡子脸上都冒出汗来了，反复强调着那个词：“——单独！”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终他们用眼神达成了共识，一致看向邓凯文。
邓凯文动作幅度十分轻微点点头。
警察们纷纷站起身，从审讯室小门鱼贯而出。后一个出去是审讯专家，他用手指指自己手表，神色间有些担心。
但是邓凯文没有看他。
那些人只得忐忑不安关上了门。
“你到底想单独对我说什么？”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候，邓凯文终于一步步走上前来，停了大胡子面前：“费心机当着人面羞辱我，就是为了让我叫那些人出去，你好单独对我说什么是吧？”
“被你猜中了，kev警官——姑且这么叫你。”大胡子哼笑一声：“你果然跟八年前‘海王星’号上时候一样聪明。任何人只要跟你打过交道，都会对你印象深刻。”
“过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求你通知埃普罗一声，问他愿不愿意保我。”大胡子沉默了一下，声音低落下去：“埃普罗高高上，又隐居了这么多年，我这样无名小卒他未必还记得。但是我曾经纽约混了那么多年，如果我栽倒话一定能牵连纽约一大批人进来——他肯定不希望看到纽约黑道一片混乱场面，是不是？保我并不费他什么力气！”
邓凯文盯着他，眼神几乎有些讽刺：“埃普罗会听我？你吃错药了吧？”
“他会听你！”大胡子吼起来：“至少你是唯一活下来人！曾经有那么多人背叛ga，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人！”
“那是因为我逃得。”邓凯文冷冷道。
“那是因为埃普罗不准任何人找你算账！你人头赏金杀手榜上价值全纽约第一！是埃普罗掏钱把你从那榜上买下来！”
大胡子激动挥舞着双手，手铐空气中发出刺耳撞击声：“只有你可以，我知道只有你可以，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保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只要别让我坐牢，纽约那些黑帮头子事情我一点也不会说！”
邓凯文望着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里充满了嘲讽：“好吧，就算埃普罗也许会保你但是我凭什么要帮你？你别忘了我是个警察，一直都是。”
大胡子猛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你不想知道谁强_奸了你女朋友吗？”
“我知道。”
“你——什么？”大胡子惊呆了，“你知道？”
“是斯坦利。”
邓凯文盯着大胡子惊愕脸色，微微挑起眉：“你是不是还想说，斯坦利已经从纽约赶到洛杉矶，还买通了杀手狼牙来要我命？”
“——你”
“你情报太过时了，根本没有跟我谈判筹码。”邓凯文冷漠而客气摊了摊手：“至于老杰姆逊毒品渠道那是扫毒组要担心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突然大胡子疯狂大叫起来：“我还有！我还有筹码！——你知道斯坦利藏哪里吗？我知道线索！”
邓凯文回过头。
“这个星期天你抓我那家夜店，斯坦利约了洛杉矶一个毒品商谈生意，他想把毒品走私渠道扩张到纽约去，想让ga也分享到西部毒品走私巨额利润。那个跟他有约毒品商，之前也为老杰姆逊工作——现老杰姆逊被警察抓住了，他就想投靠ga。斯坦利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大胡子眼睛通红盯着邓凯文：“我什么都告诉你，不要让我坐牢！求求你，只要你愿意去通知埃普罗”
邓凯文沉默了几秒钟，突然问：“这个星期天几点？”
“晚上十一点。还有，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是我出卖了斯坦利，埃普罗如果知道我出卖了他儿子话，他一定会杀了我他一定会！”
“我量。”
大胡子嘶哑着声音问：“你会抓住斯坦利吗？这次你不会再放过他了吧？”
邓凯文吸了口气，平淡道：“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