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清的，常欢离听罢更想要早点摆脱掉封靳言了。

感觉他坏坏的，想要占她的便宜。

封靳言趁着常欢离不备，顶开了门缝，将自己的身体挤进了房间里，然后又随手关上了房门。

“你想干嘛？”常欢离有点不耐烦了，防备地看着封靳言。

封靳言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走进了厨房，一边走一边说道，“借厨房一用，等会儿给你变出大餐来。”

常欢离有些无聊地看着封靳言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然后打了一个哈欠。

实在是太无聊了，如果是以前还好，她可以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他做饭，但是偏偏是今天，电视刚好被楼上的那个残废给踹了……

常欢离多少有点心烦。

封靳言一边做早餐一边讲笑话给常欢离听，没话找话地问常欢离，“如果人死后真的有孟婆汤可以喝，你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吗？”

这句话问得……很玄幻啊……

常欢离一头雾水，并不知道封靳言为什么会这么问，就很随意地回答道，“喝啊，当然会喝。”

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封靳言有些好奇她怎么回答得那么迅速，就问她，“你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和事吗？这么毫不犹豫地就喝？”

常欢离的回答显然出乎了封靳言的意料，她说，“死后一碗孟婆汤，这是规矩，做人要守规矩，做鬼当然也得守规矩。”

封靳言没有任何表情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常欢离正沉醉在他的那个眼神之中，封靳言就又立马笑了出来，说道，“你这个回答，还真是可爱。”

常欢离听了有些无语，就没有搭腔。

空气安静了下来之后就会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封靳言打破了沉默说道，“说到孟婆汤，我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你讲。”常欢离很认真地看着封靳言。

收获了她认真的眼神之后，封靳言瞬间得到了一丝满足，心情很好地开口道，“孟婆在奈何桥上站了几万年，给死去的人们递了几万年的孟婆汤，终于有一天，孟婆忍受不了这个枯燥乏味的工作了，就去找了阎王说自己想要辞职，阎王也很通情达理，就告诉她，她只要喝下孟婆汤就可以重新投胎去了。孟婆喝下了孟婆汤，然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就问面前的阎王‘我是谁？’结果，阎王告诉她‘你叫孟婆，从今以后你就在奈何桥工作了。’……”

封靳言讲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常欢离。

常欢离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只好随口应付道，“挺不靠谱的阎王。”

“.…..”封靳言有些无语，他感到自己有些失败，“你不觉得搞笑吗？”

“你难道是在讲笑话吗？”常欢离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封靳言心底的失败感更加强烈了。

“其实，我听出来了一点伤感……”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心态本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哦？说来听听，怎么听出来伤感了？”封靳言好奇，常欢离是怎么从一个笑话之中听出来伤感的？

“我只是想，一个人，会因为丧失了记忆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吗？”常欢离半敛了眸。

“嗯？”封靳言没想到常欢离会这么说，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这里。

常欢离解释道，“你的故事里，孟婆因为忘记了前尘往事，成为了新的孟婆，她还是她，但是又不是她……那么我呢？”

孟婆变为了新的孟婆，那么她又变成了谁呢？

又或许可以说，是谁，变成了常欢离呢？

小时候的记忆缺失，常欢离还是很在意的。

她不了解自己的过去，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她在没有父母的关怀之下长大，虽然爷爷足够疼爱她，但是成长之中，父母的作用却仍然是无可替代的。

她总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

她的灵魂会因为那一点记忆的丢失而残缺吗？

常欢离陷入了阴郁之中，无可自拔。

这时候，封靳言端了自己煮好的粥走了过来，将粥放在餐桌上之后，他来到常欢离的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相信老天这么安排一定有它的道理，你不是因此遇到了爷爷，也遇到了我吗？”

“你？”常欢离抬头，他不提还好，一提常欢离心中就更加阴郁了，“你是属于我的吗？”

常欢离还是依然很在意秦勤。

她始终无法从秦勤就是苏落雅的这个影响中走出来。

封靳言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说的话，你可能忘记了。”

他对她表白时说的话，他们解除契约关系之时说的话，她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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