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顿晚饭,盛蔷薇吃得如同嚼蜡。
鲜嫩的牛排不是全熟,一刀切下去,还能看见里面的血丝。
盛蔷薇的刀叉一顿,突觉胃里一阵翻滚,很不舒服。
韩东戈和父亲在饭桌上从不提及军情要事,也不闲谈半句,都是沉默派。
盛蔷薇倒是希望他们能说点什么,正如此想着,用力过猛,餐刀不小心划过瓷盘,发出微微刺耳的摩擦声。
韩东戈侧眸看她,盛蔷薇轻轻蹙起了眉头,看着盘的牛排,抿唇不语。
“不合胃口?”韩东戈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薄薄的嘴唇,看她道。
盛蔷薇迎着他的目光,摇了摇头。
现在就算给她满桌珍馐美味,她也一样的没胃口。
肖蓓凤在旁,悠悠开口:“你的气色不好,看来,回头得让吴妈煲点补汤燕窝给你。”
盛蔷薇闻言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一眼:“多谢,四太太关心。”
肖蓓凤睨她一眼,又看向韩冠英道:“老爷,明儿我想请几位太太来家打牌。”
“你才刚到,就有牌友了。”韩冠英淡淡道。
“老爷,那些太太们哪里是冲着我来的,都是看着您的面子。”肖蓓凤娇媚一笑:“不用说,明儿我必然能赢个盆满钵满了。”
她的语气十分快活。
肖蓓凤睨看盛蔷薇一眼:“明儿你也跟我一起认认人吧。”
盛蔷薇摇头:“我不会打牌。”
“不会可以学。”肖蓓凤故意道:“往后,你跟着少帅出去应酬,打牌寒暄都是免不了的。”
盛蔷薇垂眸不语,却听对面的韩东戈开口道:“她正是读书的年纪,还是继续读书的好。”
此言一出,惹得盛蔷薇心头一震。
读书!怎么?他肯放她出去?
盛蔷薇抬起头来,好像不认识似的望着韩东戈。
他的眼光正往这边来,冷幽幽的。
盛蔷薇默默垂眸。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的心思了。
晚饭后,韩冠英率先上了二楼休息。
肖蓓凤进了厨房忙活一阵,沏两杯参茶,一杯是给韩冠英的,一杯是给韩东戈的。
她亲自把茶送到书房,语气关切道:“东戈,半月不见,你都瘦了。你初到上海,水土不服也是有的。这会儿,多进补一些汤汤水水,对身体好。”
韩东戈站起身来:“姨娘不用麻烦了。”
肖蓓凤收起平时的媚态,眉眼间竟显关心之色,很有长辈的样子。
“我答应你母亲要照顾你的,怎会嫌麻烦。”
肖蓓凤是韩冠英的四姨太,却是他身边最得宠的女人。而韩冠英的正室夫人,韩东戈的生母,十年前患病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如今,人在淮安的老宅休养。
肖蓓凤当年受过大太太的恩,所以,大太太病后,她便一直对韩东戈照顾有加,视如己出。
提起母亲,韩东戈眸光一沉,说不出话来。
“东戈,我知道大事要紧,可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姨娘,我知道了。”
肖蓓凤微微点头。
“还有,那个盛蔷薇”
她话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
韩东戈抿了一口参茶,道:“姨娘有话直说,无妨。”
“她年纪不大,却是带着一身的刺儿。你留着她可以,只是要小心些。那孩子的眼里有杀气”
韩东戈抬眸看她:“她的确有点本事。”
肖蓓凤闻言似有明了,微微一笑:“是啊,若是寻常家的小姐姑娘,你怎会如此上心?”
韩东戈沉默不语。
盛蔷薇的确是引起了他的兴趣。准确的说,应该是征服欲。她越是倔强冷漠,他就是想要把她驯服。
次日一早,韩家父子早早地出门去了。
盛蔷薇下楼的时候,只匆匆看见了韩东戈的背影。
昨晚他说的话,不知还算不算数。
肖蓓凤见她起来了,便让她一起过来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