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初三,仍旧是飘飘细雨在滋润万物,连带着湿了心情。
今儿个是止卿的拜师礼,得了唐虞的应允,花子妤和弟弟都能在一旁观礼,可不能去晚了。子妤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撑起了油纸伞,提步独自往南院而去。雨水沾湿了青布绣鞋,原本荷叶绣样变作了污蓝的颜色,分不出哪里是泥哪里是莲。
进了南院的厅堂,唐虞还未到,止卿已是整装立在门边。
细雨朦胧背后是一袭薄棉的细布长衫,不过才十二岁的止卿看起来不输七尺男儿,朗眉星眸,身板挺直,端得个好儿郎。见花子妤撑伞而来,悠然而笑,招手忙示意子纾去接姐姐。
“家姐,你来的正好呢,还有一刻便是正午。”子纾本来坐着吃茶,见自家姐姐终于来了,顾不得外间细雨,直接就冲了出去,踏起一片泥水溅湿了衣角。
子妤捂嘴忍不住笑了,赶紧撑了伞在子纾头上,发现几日不见竟差不多和自己一般高了,心中欢喜:“我只几步路就到了,你偏着招呼了三个小弟子,一并往寝屋而去。
拜师宴并不丰盛,只三荤一素一汤,但四人围坐却吃的很愉快,气氛在子纾这个小机灵鬼的带动下很是活跃热闹。
“唐师傅,弟子要敬您。”子妤得空举起茶盏,以茶代酒:“四师姐说得了唐师傅在班主面前美言,弟子若能归了无棠院学戏,定不会忘记唐师傅恩情。”
子纾也停下了筷子:“家姐,你真能继续学戏?”止卿也盯住花子妤,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摆摆手,唐虞似有感触:“其实,当初我若能帮你说上两句话,班主未尝不会让你通过复选。不过跟着塞雁儿也有不言而喻的好处,你的机缘际会和旁人不同,好好把握才是。不过......”说到此,唐虞有些欲言又止:“塞雁儿没有为难你吧,她素来独断专横,极厌恶别人插手她的事儿,你毕竟是她身边的人,要继续学戏,还是得她点头才行。”
不想让弟弟和止卿为自己忧心,子妤装作无事一般:“没什么,四师姐说过了太后的诞辰便放我去学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