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遗憾地摇摇头，轻叹一声道：“非是曹某与你蔡家做对，而是你蔡家做事太过，不给人留活路。”

“哼，”蔡亮冷哼一声，道：“我蔡家为一方豪强，向来名声在外，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休要血口喷人。”

“那便好，蔡家若能体恤乡里，定当受人赞颂，福荫后世。”曹昂可不相信蔡亮会这么宽宏。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将名声看得极重，一个大家族若有好名声，则定然蒸蒸日上。若是臭名远播，则会被所有人疏离、孤立，只能落下一个破败的下场。若蔡亮当真顾忌蔡氏名声，就此罢手，曹昂也不介意捧他蔡家一句。

向阳村的村民们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蔡家的人不强取他们的水车，就是忍气吞声被辱骂两句、责难一番，都是无所谓的。这便是小民最淳朴的想法，世道艰难、生存不易，只要能活下去，便不会轻易豁出一切去反抗不公。

蔡亮面带冷笑，戏谑地盯着曹昂，看了许久，道：“我蔡家名称乡里，自然不会恃强凌弱。但是若有人侵犯我蔡家的利益，我等也不会视若无睹，忍气退让。”

曹昂眉头紧皱看着蔡亮。但见他露出灿烂笑容，看向蔡家仆役，高声道：“拆了水车，刨了竹子，但凡这片土地上，不允许任何一件非我蔡家的物什存在。”

“蔡亮你当真不顾家族声誉，执意如此？”曹昂在蔡家仆役动手前疾声质问道。

蔡亮绕着曹昂走了一圈，倏地手指脚下大地，高傲地说道：“脚下这片土地是我蔡家私有的，从淯水往西三里之内的土地，尽归我蔡家所有。我蔡家的人拆除自家土地上的东西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你等若是乐意，大可自己拆除，也省的我蔡家人费力气。”说着凑到曹昂耳边轻声道：“兄台，是你们这些小民胡作非为在先，我蔡家不过是捍卫自己的权益，何曾有过恃强凌弱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