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退潮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了大荒之上。

李轻歌可以肯定，在刚刚那一刻，李无双是有自己意识的，可是她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玄奥的符文一靠近李轻歌的脑袋，就遭到了强烈的排斥。

不仅仅是李轻歌的排斥，还有紫玉毛笔与黑色旋涡的排斥。

黑色的旋涡就像是疯了一般，迅速的从腹部一直顺着脊髓冲到了头顶之上，李轻歌被这猛力一冲，只觉得头脑发晕。

紫玉毛笔发出莹莹紫光，长越的手迟迟落不下半分。

“该死！”长越面容狰狞，没想到会遇到这样大的阻碍。

他与李轻歌缔结下了生死契约，实在是太过危险，万一真正的巫白醒来，马上就会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感觉到李轻歌虚弱之后，更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想要乘此机会，解除契约。

四道力量在李轻歌的脑海之中进行着惨烈的交战，全都分毫不退，李轻歌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

李轻歌再看长越那副斯文白净的模样，一直没有动静的传承晶石忽然动了动，熟悉的画面全都从传承晶石里面扑了出来。

脑袋混乱成一片，李轻歌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长越一看她晕了过去，心中微喜，手上越发的加重了力道。

就在她刚刚昏迷过去的一瞬间，只见紫玉毛笔和黑色旋涡里面同时窜出两道金光，与传承晶石碰撞在一起。

一个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李轻歌的脑海之中，然后……李轻歌再次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疲惫？沧桑？

带着对人世间的厌恶与戾气，强大的煞气从李轻歌的身上爆发出来，李轻歌的脚下立刻出现了一条血色的河流虚影，身后鬼哭狼嚎一片。

长越的手顿住了，再也下不去半分，身体甚至在不断的打着摆子，身体冰冷一片，眼中全是惊恐的神色。

他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如此模样的李轻歌，恐惧到了极点。

“巫……巫白？”

时隔万年，沧海桑田，他又看见了那双历经悠悠岁月，都难以忘记的眼睛，以及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个令人畏惧的存在的气息。

“李轻歌”没有回答他，反而张开了双手，任由身上的力量节节攀升。

长越跪伏在地，脸色惨白，不发一言，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上万年了，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摆脱过她的控制，甚至也有可能，他所走的每一步，全在这个人的算计里面。

毕竟……她是巫族的人啊！

上窥天地，下窥人心，逆推天命，言出道随！

这十六个字压在他的心上，就好像是十六座大山一般，压的他脊背弯曲，压的他喘不过气，压了他上万年的自由。

随着“李轻歌”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大，长越就越来越绝望。 她……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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