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原本不想来的，但对莫克科拉的放心度为零，泽赖特内又怕他怕得要死，每个人来协调，恐怕是要打起来。

东老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说好听是直言不讳，不好听就是肆无忌惮，而莫克科拉因为是亡灵界的王，天生有优越感，如果东老说错了话，得罪了莫克科拉，莫克科拉一怼回去，想想都觉得是噩梦。

“我见你是为了我家库多古，”莫克科拉不管对面的人听不听得懂，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要求，“蒂兰比夏斯的王族需要换血，我要求你三个月内不准找蒂兰比夏斯的任何麻烦。”

“要求？”东老冷笑一声，叼着烟杆，打量着面前狂妄的年轻人。

莫克科拉的名字没听过，但库多古的名字他听过，库多古这个名字早已远扬，他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个名字的主人，一个连魔法都不会的年轻人，是怎么让王族通缉，十万赏金可不是小数目，足够克洛尼洛一个城市一年的开销。

不过蒂兰比夏斯的王族真是有钱啊！是要换换血了。

但蒂兰比夏斯的王族换血，好像对克洛尼洛没有什么好处，万一再上来几个像山姆一样精打细算的商人，和像泽赖特内一样能言善辩的说客，克洛尼洛离被榨干不远了。东老吸了两口烟，慢悠悠地吐出，不急不缓地说：“我不同意。”

莫克科拉看着他的态度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悦的情绪提升到满格，威廉吓得差点站起来抱住他的腰，没想到他却笑了，瞪着东老大笑起来，笑的东老一头雾水，还有些害怕，他是应该害怕，因为莫克科拉手里多了把镰刀，而他身后的两个侍从被莫莲捏在手里。

“莫克科拉大人，冷静下，冷静下，把情况说清楚了，东老一定会理解。”威廉见他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劝道，只是口头上的。

“啊？理解什么？”东老把磕了磕烟杆，把里面的烟灰倒在了桌子上，“威廉国王大人，你是说有事相求，我才过来，最后却是这种态度？称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杂毛小子叫大人？真是比我们家国王还要不中用，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东老”

“杂毛小子？哈哈哈，威廉，”莫克科拉把镰刀架在东老的脖子上，转头问威廉，“你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吗？”

“唉，”威廉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被定在原地的东老面前，挪开镰刀，一脸同情地拍着东老的肩膀说，“这位拿镰刀，极其放肆又目中无人的大人，是亡灵界的王，莫克科拉大人，你惹恼了他，等着用整个克洛尼洛王国陪葬吧！”

“胡说八道，”东老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心虚，底气不足地回道，“亡灵界和现世有规矩，互不干涉。”

“东老，你可知道大卫？”

“怎么？”

“大卫活了上百年了吧？想必你最近也见过大卫，上百年的人从没有能永葆青春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和亡灵界的人做生意，而给予大卫永久生命的人就是莫克科拉大人，得到的回礼，是弗仑。弗仑你知道吧？鼎鼎大名的妖王，曾经在王族中叱咤风云的圣魔法师，被莫克科拉大人夺去生命，由大卫做成傀儡，送给了莫克科拉。”

“我想，东老你的实力连弗仑的一半都不到吧！”

“威廉你个毛小子，是在威胁我吗？”

“哪敢，毕竟东老您是前辈，”威廉心里松了口气，但面上完全不敢松懈，坐回到椅子上说，“如果东老同意三个月不与蒂兰比夏斯有任何往来，我会带你去见库多古，然后送你十万金。”

东老一听库多古的名字，立刻软了下来，爽快地说道：“你小子，看穿人心的能力还是这么强，好，我答应你！但是我现在就要见库多古，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劳烦亡灵界的王来亲自跟我谈判，算是定金，威廉国王大人，莫克科拉大人，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当然，”威廉抢先于莫克科拉回道，“只是库多古现在在藤蔓学院，而且又是个任性的人，怕是不会主动来，不如请您住一晚上，我亲自带您去见他。”

东老不疑有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等东老离开，莫克科拉瞪了威廉半天，吃饭时也瞪着，瞪得他浑身不舒服，忍不住问了一句，却得到莫克科拉一连串的问题。

什么时候知道他是亡灵界的王，什么时候知道亡灵界和大卫有过交易，为什么交易过程他比莫克科拉还要清楚，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要帮他。威廉想了想，莫克科拉最想知道的答案估计是最后一个，露出哥哥宠溺妹妹的温柔笑容，对莫克科拉说：“因为我也很宠爱妹妹，相信和你宠爱库多古的心情是一样的，况且奈姆都在帮库多古，我有什么理由不帮你呢。”

坐在威廉旁边的泽赖特内被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莫克科拉对这个回答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而另一边，库多古在奈姆的日夜照料下，终于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少了莫克科拉和莫莲，梦中听到的声音果然是真的，迷茫的双眼慢慢睁大，翻身蹦了起来，撒腿往外面跑，十几个药剂师都拦不住他。

“小古，你去哪？”提契尔一把抓住了飞奔中的库多古，若不是这幅骨头架子够结实，现在已经散架了。

“提切？”

他现在头脑极其混乱，为什么提契尔会在他身边，他应该在家休息才对，冷静下来的库多古环视着四周，看着跟在他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的药剂师们，渐渐清醒了过来。

啊，他又被藤蔓法师学院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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