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多少人误会成女子,师父甚至想给他穿女装,想起来就气的要bàozhà。
只他年幼时还会因为这事发怒,随着年龄增长,却是学会了内敛。
余光看着少女出了门,君琰在心里暗道:若是有机会,定要教训你才行。
只少女刚走出门,君琰便听到咕噜的声音,令人尴尬的是,那声音是他自己肚子里发出来的。
偏巧这时候少女又走了回来,站在门口看着他,道:“差点忘了。”
她说了一句,顿了顿,却是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灌下去,才继续说:“你既然是我救得,命就是我的了,若是想失血而死,又或者渴死饿死,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君琰闻言微愣,又听她道:“一会有人来伺候你吃饭,要是再乱动手……”
少女想了半天,道:“动一次打一次屁股,就这么定了。”
君琰:“……”
说要这番话,少女又灌了几杯水,君琰余光瞧着她好像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才离开了房间。
片刻后,果真如她所说,有几人进屋来,面不改色的扶他起来。
房梁上那人又飞身下来,解了他的穴,眼神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也没有马上离开,似乎是随时防着他动手。
受制于人,君琰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想死想活他没有考虑,只是大仇得报,感觉活在世上没了什么追求,并不是刻意寻死,只是顺其自然。
当然,他是这么觉得的。
但不得不说少女的话还是成功戳到了点子上,君琰不确定她会不会真的那么做,但这么大个人还被打屁股,这种事……
君琰还是有羞耻感的。
所以他……很老实的吃了饭,又差点被一群人扒了衣服擦澡,自己争取到了洗澡的权利。
伤口本已经被包扎好,只因他方才的动作,伤口又裂开,于是又重新包扎一番。
从头到尾,君琰看上去都很老实。
然而君琰只是想着,绝对不能被打屁股而已。
此后,却是未再见过少女。
若非身边依旧有不少人盯着,君琰还以为那人已经离开了。
就这么住了几日,君琰发现自己可能碰上了冤大头。
他在这住着,吃好喝好,每日换yào,大夫时不时就来看看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日子过的竟然还不错。
除了内力被封,自己的佩剑也不知去了哪里之外,比起在教中住着也差不了多少,还没有烦人师父来逗他。
虽然菜色清淡,但也是大夫嘱咐,并不是刻意薄待。
君琰住了几日,再见到少女时,发现自己已经消了怒气。
少女进院就看到坐在亭中的君琰,笑了笑,径直走了过来,“听说你这几日很乖?”
君琰侧头看她,有那么一瞬间被惊艳到了。
她今日穿的却不是红衣,只白衣胜雪,头戴玉冠,端的是谦谦君子,翩翩如玉。她又生的好看,眸光温润,笑如春风,眉眼如画,实在是……太好看了。
同样是白衣,那人穿着令人憎恶,可她穿着,君琰却觉得合该如此。
他也只惊艳一瞬,然后迅速回神,静静地看着她不语。
这时候,君琰也发现这人穿的是男装了。
因为自身经历,君琰倒是下意识疑惑:莫不是自己认错了xìng别,其实他是男子?
见他不语,少女却是摸了摸脸,道:“罢了,你且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君琰沉默地看着她,内心仍在纠结她的xìng别。
少女却不用他的回答,转身走了。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能放心jiāo付后背的只有非常信任的人。
因此,在看到对方毫不犹豫地转身,半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时候,君琰有那么一瞬间怔愣。
然后想到对方又不会武,那一点涟漪就迅速平静下来,消失无踪。
君琰没有说等,也没有说不等,只余光瞧见突然现身在亭外的影子,顿了顿,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
不管他想不想等,至少那人的属下是不允许自己忤逆她的。
再回来时,少女却是换上了一身红衣,微风一起,如红蝶般,看着轻得不可思议。
“还是穿这个舒服。”那人这么说道,走入亭中,坐在君琰对面,“对了,你叫什么?”
君琰看着她,依旧是一身男装,心里隐约有了肯定。
但,只不过换了身衣裳,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君琰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去时温润君子,纯白无暇,再来时,却是红衣如火,肆意张扬,连眉目都似乎被衣服感染了一般,有几分嚣张和霸道。
这人……真的有点不太对劲。
但无可否认的是,面前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君琰垂眸,看着面前的茶杯,淡淡道:“君琰。”
“君琰?”对方微微挑眉,怎么看怎么张扬,“哪个琰?”
君琰抬眸看他一眼,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崇琬琰于怀抱之内,吐琳琅于毛墨之端。”那人轻笑,“好名字。”
此句是说,内心崇敬美好的品德,笔端写出优美的诗文。
君琰闻言,眸色暗淡下来。
那人还道:“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对你期望很高嘛。”
君琰不语。
“怎么,你不喜欢?”
沉默良久,君琰缓缓道:“不,我很喜欢。”
他说的十分淡然,表情看上去也很镇静,但却让人觉得……他好像在哭。
xìng别成迷的人静静地看了他片刻,起身走到他身边,抱住君琰的头。
“想哭,就哭吧。”
第112章 番外的第三章
君琰没有哭。
家破人亡的时候没有哭, 现在也不会哭。
但他也没有挣开对方的拥抱。
对方身上的气味他并不讨厌,这个人,他也不讨厌。
但也仅仅如此。
之后, 君琰被拉着与对方一起用餐, 莫名得了一个‘小君’的称呼。
对方话似乎很多,总是在说话, 也不管君琰会不会回答他。
安静了这么多天,这人一来, 似乎整个院子都热闹起来。
君琰也不说话, 静静听着。只对方问他时, 君琰想回答,就答了;不想说,便闭嘴不言。
跟这人相处时, 有一种没有来由的轻松感。
他不想说,对方就不问,也不用刻意找话题,就那么静静听着对方絮叨, 瞧着对方说几句就要喝一杯水,也有些趣味。
只说的多了,一旁的人就要提醒他一句, 对方便安静一会儿,又说起来。
很好玩。
君琰时不时看他一眼,无法忽视心里的艳羡。
无忧无虑,多好。
这一日就这么过了, 第二日那人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