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很美，喻桔安没想到查尔斯艾文会带她来外滩。已经快到凌晨十二点了，人很少，倒是依稀有几对情侣。

他们沿江边走着，风将喻桔安额边的鬓发吹起，然后她把它们轻轻推到耳后。

她和查尔斯艾文就这么并排走着，两人都不曾开口。

只穿着裙子的桔安，双臂抱肩。突然，查尔斯艾文将自己的西装上衣给桔安披上，柔声道，

“冷吗？”

“有点。”喻桔安抬头看着他。

“夜景很美。”查尔斯艾文忽又说道。

“这么美好的跨年夜，艾文，不去陪陪你的那些女朋友吗？”喻桔安戏谑地笑着。

“难得见你笑一次，却是调侃我？”查尔斯艾文故作委屈。

但是桔安只是笑而不语。

“听说你是研究哲学的？”半晌，查尔斯艾文问。

“对啊，不可以吗？”

“那我问你。”查尔斯艾文忽然认真思考着。

“嗯？”

“如果一个人的灵魂堕落了，如何才能得到救赎？”他严肃道。

“能救赎他的只能是他自己。世上的任意两件事物都是相对独立存在的个体，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帮他，除‘醒悟’二字。”

喻桔安望向他深不见底的双眸。

“呵，哲学真是一门深奥的学科。”查尔斯艾文又恢复了笑容。

“当然啦，像你们这样的自然是不懂。”喻桔安将那几个字说得含糊不清。

“我们？哪样的？”查尔斯艾文挑眉不悦。

“没什么，没什么。”桔安摇了摇手。

她腹诽，还不就是满身铜臭的商人。

之后他们找了条长椅坐了下来。

半晌后，查尔斯艾文抬手看了眼手表，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还有半分钟。”

“什么半分钟？”喻桔安将头凑过来看他的手表，不解地问。

然后——

顷刻间，夜空中漫天烟火，璀璨而绚烂。不少情侣指着天空欢笑着。

时间就像定格在了这一刻。

喻桔安抬眼望着天空，微笑着。忽然，

“桔安。”查尔斯艾文轻声道。

“嗯？”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