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校话剧团
导演:云姑
演员:虞美人饰庄姬
马力饰赵缨
亮亮饰赵朔
云姑饰刘子业
荣耀饰屠案贾
昆仑饰程婴
小林饰孤儿
文曲星饰韩决
瑞雪饰程妻
姜生饰公孙大人
第一场
(置景:台左为刘子业王位
右为赵府庄姬寝宫)
(人物:赵朔——辅国宰相赵法兴之子,庄姬之夫
赵缨——赵朔的叔父,
刘子业,
屠案贾,
庄姬,
)
(画外:水声响动)
(舞台:黑片右区,一方盛有鲜花花瓣的透明池盆展现)
(赵缨端坐盆中)
(庄姬脱却外衣,走向台右透明盆内,庄姬用外衣挡住赵缨)
(台后,黑片开启,赵朔的人影站立,赵朔的人影逐渐放大)
(赵朔用剑破天幕)
(画外:一道剑声划过)
(赵朔举剑刺向赵缨。赵缨警觉,起身躲避赵朔。赵朔追杀,并刺死赵缨,赵缨倒在黑片后,气绝)
(杀过人后的赵朔有些恐慌,但依然气愤着)
(庄姬楞楞的站起身)
庄:(极力镇定着)你杀了你的叔父……
朔:(毫不忧郁的脱口)你与叔父通奸!
庄:(更努力的镇定着)我是晋王之女,人尽可夫,没有谁敢不服从于我。
朔:我要将你**的劣行大白于晋国天下。
(庄姬愤怒起来,从盆内拾起赵缨留下了剑,冲向赵朔。)
(赵朔搪住庄姬的剑器,回手打了她一个响亮的嘴巴)
(庄姬被打的眩晕,她回身呕吐起来)
朔:晋王之女开放自家床帏,淫逸纵欲你不知廉耻!
庄:没有淫逸,哪来子孙繁衍,我怀了你的孩子!
朔:你是晋国首屈一指的荡妇!
庄:……不认你子,我就杀了他!
(庄姬不知如何杀死腹内的胎儿,举剑在自己的腹部)
(赵朔只好拦截)
(赵朔的剑横在庄姬胸前,他愤怒的神情逐渐迷茫起来)
(庄姬的气愤并没有平复,返身抽了赵朔一剑)
(赵朔扑跌,滚落)
庄:我怀了你们赵家的孩子。
(赵朔举手打了庄姬一掌,旋即瘫倒在地上)
(庄姬受到羞辱,更加怒愕)
庄:我去告你赵家!
(赵朔痴癜着继续挥剑)
(混乱中,庄姬跌扑至台前)
庄:父王……父王,赵家,逆杵谋反!
(画外:锣鼓与剑器的声音奏响)
(舞台后区中央,降下留子业及坐骑)
刘:谋反?!谋反……诛灭赵家,诛灭,诛灭……咔吧……脖子断了,没这么回事。
(刘子业笑起来)
庄:(有些害怕)……父王……
(画外:鼓声沙沙作响)
(赵朔忍无可忍,恐怖已经到达极限,他猛然起身,众武士跟随站起)
朔:(片刻)……赵家,谋反成真!
屠:我,辅国将军屠案贾。……奉命杀人!
(画外:鼓声两响)
屠:此乃,在世为人之胆。列国纷争,莫强于晋,乱仗无义,灾害频仍。正当磨练我骁勇之魂。你去东边霸占,我去西边掠夺。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众:私欲若隐若现喷薄而出明目张胆。
屠:光天化日泛着绚丽的光彩……
众:让我心动,让我迷乱张狂。
屠:我在燃烧……我要杀人!
(画外:剑声与呜咽的萧声擦过)
(众武士将一组人头抛弃,分散站开)
屠:赵家三百余口腥臭的血水已经变的漆黑,我要戳破这一个个充满黑血的皮囊,将他们投入烈焰,挥发升空,消灭殆尽!
众:赵家曾经害我们求权利而不得,仗人势而难为!
(余屠案贾,在舞台中部)
(众武士从台右侧,推出活动门板)
(门板上绑缚赵朔)
朔:……赵家忠良……
屠:妄称忠良,罪不容诛。
朔:庄姬告我谋反,大王昏庸,自会诛灭赵家满门……我谋反弑君,拥立景公,又糟灭门之灾;上天入地……没有路走……赵家世代忠良,满门良贱,三百余条人命!一旦尽毁……什么天地!
屠:天地不容乱臣贼子,可怜你死不瞑目……
(屠案贾举剑向赵朔)
朔:……杀我就请握稳你的剑,剑峰偏上向左……用你的心去感觉我心跳的地方……一剑下去……
(屠案贾剑刺赵朔)
(赵朔抓住屠案贾的头发,此时的他只想用最后一口气向那个他认为是淫妇,同时又是最亲的女人,交代终局)
朔:庄姬,天杀的淫妇,你怀的是我赵家血脉,生女,上天灭我……生男……保他活命……雪冤报仇!
(赵朔气绝)
(画外:闷闷的雷声)
第二场
人物:程,刘,孤,屠
(过渡灯熄5秒配歌声)
刘:(叹息)16年了,16年了,我挣扎在梦魇中啊……
屠:大王
刘:我最近常做噩梦,梦情一致,见小人飞舞,乱发披散,呼来唤去,不散宫门。醒时,亦虚汗连连,浑周身乏力。白日,思不顺畅,食部不甘味……终此下去,我必生病患。快请名医程婴来!
(程婴上,观气色,诊脉,孤儿随其后,抱一药屉,立于程旁)
程:噩梦伤肾,梦由心走,心由事生,所做不安心之事,易走梦境,长久往复,伤淤肾脏,肾为五脏之本,恐日后五脏六腑不愿安生了……(语气意味深长)草民斗胆犯上,大王有无做过冤杀之事?
(刘子业听得冤杀二字,惊起,疾走,差点撞到孤儿,看清孤儿的脸时,大惊。)
刘:他,他是谁?
屠,程:(同时)是臣的儿子。
刘:你的儿子?
屠:(向前谄媚的说着)这小儿乃程婴之子,我见他生的眉目俊朗,虎虎而有生气,我膝下荒凉,遂认为义子,跟随程大夫在府中走动,也好行医问诊。
刘:(盯住孤儿)你多大啦?
孤:(谦卑的答道)16岁
刘:(陷入恍惚)16岁,16岁,16年前,我诛了赵氏满门,冤杀啊……
程:晋公需访得赵家后人,晋公梦症可愈!
刘:程婴,当年,不是你敬献赵氏孤儿,使赵家根脉断绝!
程:赵家有后……
(刘子业大惊,转喜)
刘:我可愈也,你需尽快寻找赵家之后
(程婴领命,拜谢,程,屠,孤三人下)
(程,孤缓步在前,屠疾步一把抓住程)
屠:(慌乱低语)你说赵家有后?
(程婴推开屠案贾。屠案贾跌倒。)
孤:(冲向屠案贾)义父!
(孤儿旋即转向程婴)
孤:父亲!不可对义父无礼
(孤儿搀扶屠案贾)
(屠案贾望向程婴)
屠:程婴,不是你当年敬献孤儿,使赵家断后!今日却来附和大王,说赵家有后,真是小人!
(孤儿迷惑其中,努力辨别着)
程:我是顶受晋国上下十六载骂名还苟活至今的无耻小人。
屠:当年助我诛灭赵家,你亦有功,可我如何对你心剩厌恶至今。
程:因我冠冕堂皇之外,私欲窝藏其中。
孤:义父的故事,父亲的过去,我心惊胆寒……我感到耻辱,我的周身发热,思绪胡乱蹦个不停……我想喊!今天,我16岁。
程:假乱真相,不可欺压这尚不开化的小儿,赵家有后……
(程婴冲向屠案贾)
(孤儿抽剑拦截)
(画外:一种近似人声的微弱哼鸣响过)
(孤儿剑伤程婴,孤儿吓坏)
屠:不可无礼!子杀父,臣轼君,此乃大逆不道,背逆常伦之举……
孤:背逆常伦……
孤:……我的嗓子发干,血在我身体里滋滋窜流……眼睛喷出了火!
程:当年我救了这孩子性命,却救不得赵氏孤儿为人……为事……
孤:父亲……
程:……儿,你要知道赵氏孤儿吗……
(程婴攥住孤儿手中的剑刃)
程:赵氏孤儿……
(画外:雨声夹杂)
(屠案贾迟疑的望着程婴。孤儿也神情混沌地望着程婴)
(灯光有些暗淡)
第三场
人物:庄姬,程婴,韩决
庄:要分娩了……疼痛摧毁着我,疼痛,罪衍……什么样的光辉能够融化烧灼了我,什么样的流水可以吞噬淹没了我,散尽散尽我的罪,疼痛……快出来吧!儿,你会看见光……你要努力冲出去啊!冲出这阻碍着你的皮囊,冲上九霄,你能看见苍天……那儿……云开日出!
(画外:遥远闷雷,雨声夹杂)
(画外:微微的雨声)
(庄姬站在门板下面)
(灯光:照亮庄姬与门板上方被绑缚死去的赵朔)
(淅淅沥沥的雨水飘零着,打在庄姬的身上。被淋湿的庄姬,无助而凄凉)
庄:诬告……泛清了我的罪衍……父王死了……赵朔的脖颈热乎乎地流出了血……还有赵家三百余条人命的血……罪衍……
庄:(呻吟)……医师……
程:……我站的地方,已经不像是相府宅院,满地血污,午夜的更鼓隐隐作响,只见人影屹立,把守森严……院内宫室楼台,尊荣富贵,皆为幻象……赵家三代辅佐晋王,而今,满门尽毁。放眼望去……落花委地,尸横草枝,林鸟惊飞。只余高楼当风,碧水浸红……正是,赵家在时,我一介草民无敢攀往……赵家落难,我行医问诊,再进府门。可惜逝着不作,我虽心生悲情……却是诉说无应,空劳悲泣……
(此时,庄姬的脑海纷乱异常,纷乱中,似乎还有一丝理智。她不是刚刚派人去请医师了吗)
程:程婴拜见庄姬。
(庄姬混乱的思绪再度袭击上来,她真的没有听见,那恍惚清晰了的医师已经站到了跟前)
庄:……万籁俱寂,生者已死,死者涣散,我,泪痕在衣……纷纷……忆春风之日……渺渺……叹盛衰无常……
(程婴见庄姬嘴中念念有词,不敢过分惊扰)
程:拜见庄姬
庄;(自语)……父王,赵家。
程:(想把她唤醒)庄姬有何病症?
(听到“病”字,庄姬的意识有些转醒)
庄:……病症?你是踏着鲜血吗?……
程:……是。
庄:你是赵家的朋友?
程:(发现这个受惊的女人,已经能和自己交流,赶忙应接)……程婴多年为赵家诊医看病。
(庄姬无力看清眼前的男人,只是清楚了自己的目的)
庄:我没病,是产得一子。
程:(楞)……
庄:此子无名,叫他赵氏孤儿。
程:……赵家不该断灭。
(这是庄姬近期听到的最贴切,也是最刺痛她心灵的话语,她回望了程婴,这一望,她看清了这个布衣男人)
(门外是守卫森严的士兵)
庄:韩决已在门外等了我十天了……你把孩子放在药箱里,带出府门!(自语)放在药箱内在上盖上草药,这样不易察觉。
程:庄姬是要草民,死
庄:活。
程:会连累孤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