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一直跟着叶默走,低着头,不说话。
他脚步一顿,“别害怕。”
沈长安惊讶地看着他。
“只是去问问,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叶默低声说,“你别害怕。”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脖颈曲线微微弯着,碎碎发丝下露出一点红润的耳,他的声音这么诚恳认真。
沈长安含着笑意,说:“我不担心。”
——才怪。
慕少泽的手术动了两天半了,性格焦躁的季槐倚靠在一旁的冰冷墙壁上。
沈长安被抓走她没有动,医生来往她也没有动,任是谁来劝她她都不走。直到慕少泽的病床被火速推出急救房,季槐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划拉着笔,头也不抬地对她说:“手术算是成功,但是还需要留院观察。你知不知道那一刀有多碰巧,险些刺进去了?”
季槐几乎没听他说话,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地回放:慕少泽活下来了。
眼角湿润,她朝医生深深鞠躬:“谢谢。”说完头也不转地跟着病床跑去。
沈伯在后面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在保镖的搀扶下慢慢跟上。
隔着一层玻璃,慕少泽就安静地躺在那里。他的呼吸有些微弱,但还算是平稳,脸色苍白,容颜清浅,依旧俊秀好看。
季槐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哥哥”
这一句话让慕少泽有所感应。他微微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只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轻声呼唤他,叫他“哥哥”。
长安,他的长安
是她吗?
慕少泽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了玻璃在的人。
季槐的脸那么熟悉,刻在心尖上多少年。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眉心一点红朱砂的小姑娘突然浮现在脑海内。那个小女孩儿拍着手,高兴地叫道:“泽哥哥,我以后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