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更大了,几人连忙收起银票,替囚车里的人扫了扫雪,又拢了拢衣服,上路了。
沈瑞眯眼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快感……恩,有银子的确是件威风的事情。
寒玉的马车隔得很远,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抹血红的颜色飞快地缩成一个点,顿了一会,又飞快地在视线里放大,须臾便到了马车前。
他上了马车,仍然不看她,闷闷的坐在另一边,对外面说道:“走!”
马车咯吱咯吱的压撵着雪地,向前行进起来。
她的目光热切的落在他的身上,本来想问他去做了什么,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下去的时候并没有穿裘衣,不过是一件长衫而已,因为风雪的肆虐,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头什么呢?
她将纸条捏在手里许久,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来。
什么也没有。
她又按照往常的方法处理了一遍。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临渊给了她一张白纸,上面一句话也没有。
她闭上眼,无形的压力充斥胸口。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让她自己思考,自己反省……这张白纸只是一个提醒的作用。
提醒她不要将事情一拖再拖。
她如何能告诉他,她的拖延只是为了等待一见那传说中的海市蜃楼?明明不可能存在的海市蜃楼?
亦或许。她只是再给自己找一个软弱的借口?
不,不。
她从床上坐起来,胡乱的穿了衣服走出屋来。
这样大雪的天气,谁也料不到她会出来,何况这几天都是江阔在亲自照料她。是以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丫鬟们都在厢房里烤火,隐隐的还有说笑声传过来。
她没有唤任何人,也没有撑伞,一步步走进雪地里。
她的步伐很轻,踏在雪山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像一个悄无声息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