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

当苏晋还在惊讶的时候，手掌已经盖住了他的脸；当他还在惊讶对方的攻击已经完成的同时，他已经被狠狠按在了墙上。

嗵嗵嗵嗵嗵！

带着一连串巨响，苏晋就像脚下安了个火箭筒似的，一路尘土飞扬，接连撞翻三座土丘才堪堪停下。被如此可怕的力道正面击中，苏晋只觉得一张脸都被碾碎了。他好容易停在一座土丘前，正要说些什么，就发现头顶一暗，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头顶上。

“不是说最强圣子吗？怎么这么不经打？”夜辰啧啧叹息着，一巴掌将苏晋按进了土里。他的动作轻松无比，苏晋却只觉得全身骨骼咯吱咯吱狂响，似乎随时都会碎掉，不由发出一连串凄厉的惨叫。

“不是说死了吗？怎么还这么有感觉？”夜辰显得很疑惑，一巴掌扇在苏晋脸上，只见苏晋脑袋在脖子上滴溜溜不断旋转，等停下来，脖子上的肉已经被转得细了一圈。

死灵师不愧是生命力最旺盛的职业，苏晋即使受了如此重伤，还在那重重喘息，放在一般人，早死不知多少次了。在旁目睹这一切的吉尔斯却疯狂打着寒颤。他可完全没料到这一幕，号称死灵界最强死灵师的苏晋，竟然在夜辰手上毫无反抗之力，而且一上来就被夜辰打得几乎断气。尤其最后一招扭脖子，更是颠覆了他对死灵师身体理解的极限，整天研究尸体的吉尔斯，首次对一个活人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欲望。

苏晋吐着粗气。他实力不俗，加上死灵师身体本就强于常人，这几下还受得住，只是为了保住性命，法力消耗得飞快，眼下想要破土而出还得需要再蓄一把力。但他也着实意外了一把，要不是这人强得有些过分，一巴掌直接按碎了全身所有骨骼，他也不至于显得这么无力。

“你是谁？”苏晋复活后的记忆有些受损，但他绝对可以肯定，在他活着的那个时代，绝没有这么可怕的人，这让他心里不由有些忐忑。

时代在发展，苏晋再强也终究要受到时代的桎梏，他很清楚。在时间线上，未来永远比过去强，这是无可置疑的。如果说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很多像夜辰这样的人，那他的出现完全没有必要。毕竟他的复活纯粹是靠着一股怨念和复仇的信念在支撑，真要被人连这口气都打散了，他也等于烟消云散，神魂俱灭了。

夜辰点着烟狠狠吸了一口，不答反问：“看来你的复活跟那些圣骷髅不太一样，是谁帮你复活的？”

苏晋不答。吉尔斯在旁说道：“听他的意思，似乎他还有个传人。”

“传人？”夜辰愣了下，“隔代传承吗？”

“应该是。毕竟圣骷髅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苏晋才不过三十多岁。一个能达到这个成就的人，想必三十岁以前应该没时间干这种无聊事。”吉尔斯说着，语气颇有些感慨。对于死灵师来说，虽然寿命比他人更长，但从一个法师的角度，时间永远是最宝贵最不够用的。三十岁以前收徒，就等于浪费时间，而浪费时间，就等于浪费生命，这个道理放在死灵师身上，最贴合不过了。

“既然是隔代，那就很难找了。”夜辰说，吉尔斯赞同地点点头。

他对苏晋没有暴露出任何审讯的兴趣，这让苏晋多少有意外。但这显然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从这该死的土坑里跳出来并逃到夜辰看不见的地方才是他眼下最紧迫的。

“说起来，这个传人似乎是个圣殿人啊！”吉尔斯慢慢分析着，“你看，苏晋身为圣子，就算死了，遗骨也肯定不是一般人能碰到的。从这个方向入手的话，我们应该先问下圣殿，看看谁最有希望接触到他的骨灰。”

死灵师复活一个人，自然是分分钟的事，没有任何困难。但要完全将一个人像新生一样复活，不说其中的难度，就是收集材料也要历经多年才有希望。而已死多年的人的遗骨，是最重要的核心材料之一。

夜辰点点头。他不是死灵师，对付这些复活过来的死人没什么问题，但要说到这些死灵师的法术，他可就一无所知了。正好身边有个正牌死灵师，他的意见绝对值得参考。

但相比他的省心，苏晋的心情可就不同了。他深深地看了吉尔斯一眼，显得意味深长。之前和吉尔斯对战的时候，他最多觉得这个法师有些与众不同，但现在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吉尔斯突然转向只剩一个脑袋在地皮上的苏晋。与他的目光接触的一瞬间，苏晋突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是的，吉尔斯再危险十倍，也比不上一个夜辰。只要夜辰不动手，吉尔斯也必定不敢阻挠他的去路。苏晋从一开始就装哑巴，目的无非就是极力将自己的存在感淡化，直到积蓄足够的逃生力量。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结果吉尔斯一句话，就让他重新暴露在夜辰面前。

夜辰已经在看他了，但表情更多的是思索。很显然，他没有将这个“弱者”当成自己的对手，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才不得不亲手处理。如果不是有这层身份在，恐怕他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懒得浪费。但对苏晋来说，此刻他更希望是被浪费的那个。

空气似乎凝固了。吉尔斯站在夜辰身后，不怀好意地看着苏晋，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然而苏晋哪怕在肚子里把吉尔斯骂得狗血淋头，也免不了他此刻更被死神关注的命运。

而夜辰，显然要想得更多。前任圣子，也是圣殿有史以来的最大叛徒，苏晋的罪行绝对够死一千次。但他可不会从圣殿的角度看问题，毕竟除去对圣殿有可能不利的因素外，苏晋对他的威胁基本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