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西苑,魔源之息已完尽散发出来。
众人面色大变,苑中阵法经高人改造已不纯于仙界阵法,一步错,步步错。
再进一寸,余凡已迈不出步了,胸口疼痛地厉害,面部惨白,强忍着细细密密的汗水将他的内衫侵染。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竟同那日在摩崖映秋台撞与缘镜之疼痛如出一辙。
云寂瞧余凡似有不适,将体内气息往余凡身上渡入,引着他动乱的真气游走于五脏六腑。
不到半刻,余凡呕出一口黑血,将身旁几人惊到了。
“师弟”
“小凡”
“无事。”
他看向云莫和妙妙,压下云寂继续渡息的手。
“结界内定是出了事,我们快快进去吧!”
抬脚跨过苑门,景色随即而变。萧萧风声,仿佛北冥深渊之处难耐的嘶吼。
一眼万瞬,移步生莲,现下已是入秋之际,可苑内落英缤纷,细流小泉,芳草齐齐,苑之中心桃林灼然妖然
其中古怪甚多,还不待余凡等人作何对应。一阵罡风席卷而来,枯催拉朽之力直面他们。众人各施其能朝不同方位躲去,阵法亦已变幻。
“云寂师兄,余凡师兄,妙妙师姐”
“小凡,云寂师兄”
余凡一个躲身,便到了桃林阵法中,他抬头望了望,天晴似四五月,难怪这桃花盛开的如此夺目,不再多想,定是不可随意移步。此番想来他已明白些许事情,只愿那貂儿与云梦安全
他又巡视一周,双眼紧眯,发现了不同之处,其中一株只发了五朵花,定然自有其意。
还未到树旁,余凡才惊觉一股奇异的芬芳徐徐而来与其他香味略有不同
“不妙”
才说罢,他便倒下了。
“这又是何处?”余凡伸手欲揉了揉额角,触到的却是一阵空虚,顿时微微蹙眉。透过手地上花草竟可见得清晰。
一阵风过,景色大变,出现了两抹模糊的身影,一人伤势较重躺着被另一人半抚,依稀瞧得伤势较重的那人一袭红衣,余凡绕是施了法,如何还是看不清是何人。
但能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此中场景。
阿乖见冥罗玉在血泊中颓败的肢体尽是斑驳的伤痕叹道:
“罗玉,何苦为人做了嫁衣。若不是瞧你眼中还有份生机,绕是阿爷来也救不了你了。 ”
“为人做了嫁衣如何,阿爷来又如何?我的过错终究是与天相悖,天不饶我,我岂能活?”冥罗玉双眸赤染干涸的唇瓣一启一合。
“你这话便可笑了,不与天斗,人生何图;不与人斗,人生何乐?今日是我魔怔了,妄想你还是当年热血传奇的罗玉。也罢,你要如何便如何。阿乖 就此告辞了。”
独留罗玉一人,望着残阳如血,像极了当年阿爷救下自己的场景。
那日阿爷踏风而来尽管他万神堵挡,阿爷明知是逆了天命也将她从诛仙台救了下来。罗玉晓得阿爷是邪神,带了七情六欲这天界也只有阿爷同情她了。
帝君呢?无情无欲的他,如何知晓众生之苦,如何体恤众生之疾,为何他能做这世间之主?
冥罗玉的心声一阵阵直攻余凡的耳膜。
一幕幕皆令余凡他头晕脑胀,受雷劫入凡,百世摩崖生活,触缘镜,摩崖被毁一生为着一事来,他究竟因何而生,又因何而活? 这冥罗玉是何人,他们口中的阿爷可是初到天都城时路人所提及之人,果真是神?
余凡又见景色有变,即刻平躺闭目吐纳,聚承阵法之气。果然全身通透,要解那一抹异香之毒,唯有相生相克之法,聚阵法中众香而化方能得解。
余凡情势才微稳,心中依旧计较着他人的安危。
不知云寂他们遇到何事了,望他们都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