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和无知让人变得丑陋和邪恶，善良不是本性，就如同一个人学坏容易一样，人只不过是太容易变得自我，一旦自我了，眼里就没有了世界，逐渐盲目的活着，就会走向极端。

而这里的女子，大多数，只为一件事情活着，一件本该美好，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肮脏无比的事情。

季晴望天，她啊，虽然没有想象过自己谈恋爱的模样，但至少不会抵触，如今看来，这里的人若不是运气好可能是碰不到几个世界观正常的。

杀手也有世界观的好不好，她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几只可爱的流浪狗的好姐姐，也是慈善中心那些小朋友的好老师。

到底还是手上沾的血太多了么，所以才会让自己到了这么一个让她看都不想看的世界。

“小人物虽然不足为提，但是有时候会让我生气地想把人捏死。”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季晴将茶送进口里放下的时候，茶杯有了微微的裂痕。

“舅母我先走了，这里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讨厌这些人，我也不可能再去跟他们寒暄应付。”太膈应自己了。

季夫人听到后，知道他们带季晴来多少有些为难她了。她的经历已经够让人心酸了，何苦再让她去应付这种事情。

“这样我让几个下人陪你回去。”

“母亲我陪晴儿姐姐回去吧，左右芙儿也开了眼界，芙儿还小这秋宴我本来就不该来。”季芙拉过季晴的手，眼睛炯炯地看着季晴笑着，小娃娃本来就已经很是可人的脸蛋上有了一种别样的光彩。

季倩看着那种神情，明白季晴为什么说季芙其实什么都懂。自己还是有些愚昧了不是，但是大家大族有些东西总是逃不过去的，也罢自己来应付好了，反正这么多年这些她早就习惯了不是。

“母亲让妹妹和晴儿先回吧，我和您留下就是了，不过是要个季将军府的门面，留张脸面就是，不过晴儿可要给我好好将耗损的精气补回来。”

季晴戳了戳季倩的脸颊子，“可以。”

随即握了握季芙的手就往金府外头走，门外已经有了车马在等候，仍旧是那个马车夫，“回将军府吧。”

季晴将小姑娘扶进马车后自己也坐了进去，“晴姐姐，母亲说人前哪怕不喜欢也要谦逊随和，不然人家会揪你小辫子。”

“我被人揪地还少？不差一星半点，那些姑娘啊，就是女红不够多，闲的。”

“噗嗤。”季芙笑出声，“小姐们只要学会就行了，可都不用自己做什么女红。”

季晴无奈摇头，“你要是有这个空闲，多读点书，多看看这个世界。”

“多看看这个世界？可我们都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有外客来时，连面都不得露的。”季芙说着有些想念小时候了，自己怎么在府上跑都不成问题，可过了十岁，母亲就要求自己知书达理，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女孩子也可以像晴姐姐这样子的不是么？”

季晴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做有能力做的事情，去给你想做，但是暂时还没有能力做的事情铺路。懂么？”

季芙似懂非懂，车马慢行，京都在夜里也丝毫不减繁华，酒家和店铺都挂着灯笼，店内也是通明，人还是那样有来有往，夜市似乎更加受人们欢迎。

季晴撩起车窗的帘子，让光透一点进来，季芙看见她的侧脸，轮廓分明，如同她的为人，是非黑白都在心里那么的清楚。季芙不会再去想象季晴到底吃了多少的苦，那必定是她想不出来的，但季芙觉得她今后的风采自己必定能够亲眼去看，亲身去感受。

“吁！”马夫突然一个急停，季晴第一时间稳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将差点滚出去的小姑娘一把拉回来，“坐稳，拉好。”

季芙心有余悸，这一下若是滚出去，自己难免会受不小的伤，再看季晴，丝毫没有乱了心神，“什么人挡了路？”

“回禀小姐，是个女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