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会所。

以琉璃为名大概是皇城根儿底下，一个曾经没落文明的东山再起的有力证明，也蕴藏了那些言家昭然若揭的小心思。

琉璃会所开张的时候，正是言家生死垂危的紧急关头，所有人都以为这家会所要凉，却没想到就是从这儿言家被重新定义，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琉璃会所也成了京都权贵圈子里不得不说的一个去处。

“朗啊，你先帮我招呼一下各位少爷，我跟你哥去去就来。”言渝北一手拉着林朗，一手拽着莫倾言走在最后，看着陈二和他那群狗腿子进了琉璃会所，才扯着林朗交代了一句。

也不等林朗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拉着莫倾言往里走，不过正好是跟陈二他们相反的方向。

林朗走在后面，庆幸自己刚刚把舒窈先送回去了。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拉拉扯扯的想什么样子。”莫倾言理了理衣袖，面色不善地看着言渝北。

眼神幽暗而深邃，别人无法探知他的想法，就连言渝北触及到他眼底浓重的化不开的墨色的时候，也掩饰性地侧了侧头，不想跟莫倾言直接对上。

“好好好，好好说话。”言渝北抬头瞅了他一眼，嘟囔着，“你总得给我个好好说话的机会吧。”

莫倾言懒得理他，冷冷地盯着言渝北那眼神儿好像在说，出去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

“我投降成么，你是大爷。”别人言渝北不知道，反正他是扛不住莫倾言那眼神儿。

就像他们小时候，每次做了坏事儿，他们商量着推人出去顶锅的时候，莫倾言想让谁去，他就这么看着那个人，不用别人说，那个人自己就战战兢兢地同意了。

顶锅次数最多的就是陈黎。

然而现在，言渝北不敢再想了，有些记忆每回忆一次，除了惋惜别无它法。

就像陈黎也曾经和他们是极好的朋友，最终却只能渐行渐远，他们无力阻止也不打算阻止。

谁都不是别人生活的救世主，除了自己，再无救赎。

“那我们不说别的，就说莫小喵，不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见？”言渝北说这话的时候靠着墙壁，动作缓慢而优雅地点燃了一支烟，轻缓的吸了一口再慢慢地吐出烟圈。

好像他仍然是那个不知世事的翩翩佳公子，却不想这样的生活于他来说好像是上个世纪了。

烟雾氤氲在两个人脸上，莫倾言黝黑的瞳孔定定地望向远方，言渝北就立在旁边静静地抽着烟。

“莫小喵是我的。”莫倾言又重复了一遍这话，好像这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说来都不会觉得厌烦。

“知道是你的。”言渝北把那只抽了半截儿的烟按在窗框上捻了捻，烟头随手丢进了两米开外的垃圾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