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关掉了灯,坐在沙发上,黑暗之中,她想起荒唐的曾经。荒唐的自己。
傅锦人生最绚烂的一段时光,是她十八岁之前。
那时的傅锦,身为傅家大小姐,姿容极美,追求者无数。十八岁时的傅锦像朵开到极盛的花儿,展出迷人眼的瓣儿。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开到极致的荼靡,刹那间就要凋零。
那时,傅锦遇到了秦深,仿佛是在遇见的一刹那,她凋零了下去,低到了尘埃里。
秦深,音同情深。
可秦深对她,向来都不情深。
往日一如浮云,消消散散,傅锦用一纸婚书困住了秦深,得了心口上的千疮百孔。
现在,在暗夜里,傅锦燃了一根烟,明灭的烟光里,她在考虑着,是否要放手了。
傅锦在沙发上睡着了,地上烟灰点点,空气中也弥漫着薄荷香烟的气息。香烟的气息并不难闻,相反,还很让人舒服。
空调温度开的很低,玻璃上似乎都带着寒气,然而,她却像是不怕冷似的,穿着V领白睡衣,胸前大片雪白,莲藕似的玉臂,洁白的小腿,连带着一双玉足都裸露在空气中。
秦深有傅锦住处的钥匙,这是第一次用。他进来时,看到的景象便是这样。
不是他意料中的。
秦深以为,他看到的,将会是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酒瓶倒了一地。
他挑着傅锦的下巴,逼着傅锦醒来。
睁开眼睛,看到秦深的一刹那,傅锦以为她是在做梦。
秦深生的俊美,五官立体,轮廓深邃,眼眸寒凉,鼻梁挺拔,整个人萧萧肃肃,若林中清风,山间明月。从一开始,傅锦就是被秦深的外表所迷。
乍一看到秦深,傅锦揉眼笑了笑:“春宵苦短,你不陪着你的小师妹,来我这里做什么?”
秦深一只手指抬着她的下巴,唇边笑意带着讽刺:“你的十个男人呢?”
傅锦苍白的面上浮着清浅的笑意。因为室内温度极低,她的皮肤是沁凉的,秦深抬她下巴的手指却是温热的。傅锦在秦深的手指上蹭了蹭,整个人像蛇一样往秦深身上爬。
秦深的身子僵住了。
傅锦冰凉的手指放到秦深的颈窝,勾唇笑道:“秦深,你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么拘束,难道是……”
她的话未说完,秦深狠狠地抓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压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