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沈递过来一个血红色的本子，袁星杰接过来打开一看，这本子写得满满当当，大概一半在写对血液的渴望和对吸血鬼的崇拜，一半在描写怎么实施犯罪，他实在看不下去，骂道：“这么血腥变态的东西，留着它做什么，不如删掉，烧掉。”

小沈又说道：“不过这哥们还挺狡猾，一被抓住就装精神病，老田老万估计还在跟他斗法呢，你要不去看看吧。”

“好！”袁星杰把本子还给小沈，几口把馒头咽了下去，起身出门，往主楼走去。快到审讯室时，看见老万站在门口抽烟，他上前打声招呼，老万一见是他，点点头，也没多说话。

“人呢？在里面吗？”袁星杰问道。

“还在呢，我休息会儿，老田在里面。”老万有气无力地说道。

“抓到犯人了怎么还这么没精打采？”袁星杰笑道：“多少也该有点成就感吧。”他见老万仍然是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

老万什么也没说，扔掉烟头，拉着袁星杰往审讯室窗口走去。到了跟前，袁星杰隔着单向玻璃往里面一看，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坐在审讯席上。这人打扮时髦，面目周正，眼神有些呆滞，疲倦不堪，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老田和一名同事正在对他开展审讯，说些什么，外面也听不清。

“你看这个人像是凶手吗？”老万问道。

袁星杰运起真气，仔细瞧那犯人，半天也没见到一丝魔气。他说道：“这个人看着不过普普通通，瞧不出来是不是犯人。”

老万点头说道：“的确是普普通通，但就是他，刚承认了‘2·4’以来所有的案子都是他一人干的。”

“啊？”袁星杰惊呼道：“怎么可能都是他干的？你们上手段了？”说完他才后悔，他说这句话，并不太合适。

好在老万并未多说什么，他讲道：“我们怎么能干那种事情，是他自己交待的。他先讲了一起两年前的杀人悬案，承认是他干的。又把‘2·4’以来各个案件发生的细节都复述了一遍，照着他说的，我们想了一下，很多地方都能对得上。如果不是他干的，他得要花多大功夫，才能了解到这些情况？现在就等着试他所说的剥血管的方法了，如果结果差不多，那就能定下来了。”

袁星杰再望向那人，只觉得犯人脸上虽是疲惫，却没有丝毫惧怕和悔恨之意。

“这是个真真正正的变态。”老万说道：“时时刻刻还在说什么‘荣幸’，说什么‘理想’。他不该死谁该死？”

“该死！该死！”袁星杰看着这个犯人，心中百感交集。

“不过。。。”老万想说什么，又欲言即止。

“不过什么？”

“我不怀疑他是不是凶手，因为我大概能看到他做的恶。”老万紧盯着犯人，咳嗽一声说道：“但是却又不够。”

袁星杰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说道：“人都抓住了，我想请一段时间假。这些日子，太不好过了。”

老万没说什么，拿出根烟继续抽起来。他转头看这袁星杰往外走，忽然叫住了他。

“小袁！”

“怎么了？”袁星杰回头问道。

老万一愣神，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休息去吧。”

袁星杰转身走开，肩头一道白光升起，往半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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