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将军跟随陛下和白大将军入帐,副官没有出来传令,军中所有人一应跪着,谁也不敢起来。
随军的大夫也不例外。
唐婉若本来穿的就略显单薄,此时还要跪在这里,已经快接近她能忍受的极限了。
啊,她多么想念之前在宫外那个小宅子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啊!
唐婉若沉浸在回忆里,一时竟然忘记了寒冷。
“唐大夫,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副官马上就出来了。”李大夫在一旁和她说着,也是暗中鼓励,根据以往经验,这种时候不会让军中的将士跪太久。
唐婉若感激地朝他笑了笑,果不其然,副官就出来了,传令:“营中一切人等,皆各自回岗操练待命!”
人群散去,他们这些大夫也得以松一口气。
然而,副官却向他们这边走来。
“唐大夫,将军请您入帐!”副官说。
今日陈炎君和白赋久来不仅仅是“慰问”来的,更是带了朝中新拨付的干柴。新的柴火送到,军中这“无暖过冬”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
唐婉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动的差点哭了出来。
此时,她站在牛将军的军帐内下方。上面,陈炎军坐在将军椅上,正盯着她。
“唐大人,听白大将军言你将牛将军的旧疾治的很好。“
陈炎君这一开口唐婉若就是一个哆嗦。
“禀陛下,民妇只是尽了自己所能替牛将军恢复健康。“唐婉若说。
她此刻跪在地上,虽然帐中的火盆已经生气,可是地上依旧是那么凉。
陈炎君的目光从她被冻得紫红的双手扫过,说:“唐大人军中辛苦,回去朕让白狄送一份奖赏,你可有想要之物?“
此时陈炎君看着她,白大将军看着她,连牛金洪也转过身子看着她。
在他们一众人的注视下,唐婉若觉得一阵尴尬。
呵呵一笑。
陛下,如果我说要几床新被褥和厚棉袄,会不会有伤牛将军和白大将军的面子?
寒暄的客套话结束,牛金洪离开,白大将军和陈炎君依旧把她留下。有些事情,当事人不在,就好说多了。
“唐媒人,“白大将军还是这样称呼她,”刚才我和陛下看了牛将军的伤口,比之前好很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弄清楚没有?“
白赋久这样问,唐婉若觉得很为难。
“白大将军,民妇并没有弄清楚,只是遇寒遇冷伤口愈合的就会好很多,于是就顺着这个路子治下去了。“唐婉若无奈地摊手,但想起那个柴火,现在点燃着并没有闻到什么气味,伸出鼻子又嗅了嗅。
她看了看跟前的桌上,一壶茶正摆在这里。她拿起茶壶,走到火盆前就是一浇。
“唐媒人!“白大将军惊讶怒斥,”你这在做什么!“
刚才事发突然,他和陈炎君都没想到唐婉若会这么做。
火已经被浇灭,此时也飘起了烟,但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唐婉若突然被吓到了。
“你这到底在做什么!“白赋久怒斥。
“大将军,”唐婉若回过头,脸上的表情还是懵的,愣愣地说,“不一样,和之前的柴不一样。”
她刚才惊诧之余,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之前闻到那个味道感觉奇怪了。因为朝廷的物资都有严格的规定,而对于拿来烧取暖的干柴,也从来没人会拿带香味的昂贵的木头来做。
唐婉若从袖中拿出私藏的那一小跟被雪打湿的柴:“这是之前被雪水浸湿的柴,民妇能拿性命担保,绝对和今日送来的干柴不一样。”
唐婉若拿性命担保:“此木带有异香,民妇正打算拿着去找苏先生询问,或许能解开军中将士久病不愈的怪现象!”
陈炎君拿过这根柴,在鼻尖闻了闻,说出的话让唐婉若当场就无语了。
“唐大人,”陈炎君道,“你从未拿自身性命当回事,此刻和足以拿其担保?”(你不是一直不怕死,根本就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么?你现在拿命来给朕做担保?)
好吧,陈炎君就是这个意思。他指着她,说:“人之做担保需有诚意。唐大人若要做担保,也当用那件足以令尔投湖的衣裳,较之尔之性命,可信多了。“
有了新柴,给牛金洪换药就方便多了。军帐中没有那么冷,也不用担心把牛将军再治出其他什么病来。
唐婉若给他换了药,刚出门就遇到了白大将军身边随性的将士。唐婉若没见过他,但他认得唐婉若,对她说:“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军中帐内。
“白大将军。”唐婉若应一声,掀帘走入,看到却是陈炎君。
“陛下?”唐婉若好奇地叫了一声。陈炎君闻声转头,见是她来,嘴角轻勾一笑。
“唐大人,”他说,顺
势走下来,“此时现在无人,无需拘谨。”
他走近一步,唐婉若就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陈炎君微微蹙眉,又向前一步。唐婉若又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