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有收到婉若回宫里的消息?”苏子络忙问。
牛金洪稍有诧异,摇头说:“没有,宫里没有送来任何消息。”
他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跟苏子络又道:“今日唐大夫倒是让我营中的将士把方大夫的尸体送到宫里去了,是否有跟着回宫,待我问一问今日送行的将士。”
牛金洪说,让苏子络的心稍微放了放。
可是事与愿违,找到那两个将士一问,可以确定唐婉若绝对不会回到宫里。
“陛下还让我们带话给唐大人,唐大人绝对没有回宫。”这两个将士说。
苏子络现在感觉十分惊恐,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深。
唐婉若,本来就是女子,在这个军营内已经很打眼;而且又是陛下安排过来的人,和他在一起行医,难免会变成一个“大靶子”!
苏子络想道,根据李大夫介绍过的情况,之前方大夫视唐婉若为眼中钉,在军营了散发了许多对她不利的言论,但军中之人都是豪气不拘小节惯了,除了几个大夫外谁也没当一回事。
“方大夫有问题,他为什么要针对唐婉若?”苏子络自念想着,这时候也是越来越不懂。
是反感女子入军行医,还是害怕他的行为被她暴露出来?
苏子络摇头,现在,不管是那种情况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能确定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唐婉若可能出了什么事。
苏子络立刻拿出药品,里面已经熬好的药汁如同墨般,他沾了些许在手上,拿出帕子疾书。
牛金洪看着他,过会儿看到他写完,将帕子打个结交过来。
“将军,请备营中最快的军马,找一个最擅长骑术的传信兵,速去交给陛下!”苏子络十分严肃,并且焦急着,“军中之事要加紧查明,他们既然能在军中下毒,又能在眼皮底下杀人灭口,将军请务必提高警惕,严格调查今日有什么人出入了营中。”
唐婉若在马车上饿得发慌。她中午就没吃什么,到了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可真是饿坏了!
马车也渐渐放慢了速度,好像要停下来。她躺在这里,静静地看着顶部的花纹,竟然不觉的慌张,也不感到害怕。
唐婉若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总之就是既来之则安之?
一声马鸣,马车停下。这一瞬间,她的心里才开始有点慌了。
马车外传来声音:“诶,等等,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嗨,管她醒没醒,反正到了这里,呵呵!”
车厢门被人打开,一阵凉风吹进来,吹到唐婉若脸上让她赶紧闭上眼。
“嘿,看来还没醒!”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上响着,此时正对着唐婉若,问身边的人,“怎么办,搬进去?”
另一个人说:“可不是搬进去?”
唐婉若躺在车厢里一动不动,任由他们将自己抬起,然后扛到肩上离开了马车。她在男人的肩膀上摇摇晃晃,此时悄悄睁眼,发现竟然是在一处荒郊野岭。
心下一沉,一种绝望的感觉逐渐升起。
宫里,一封自军中来的急报。
陈炎君立于御书房内,接过将士递上的军中令牌和随后绑着的一块布条。
打开一看。
“这是怎么回事?”陈炎君大怒,抖着布条。
“属下只负责传信,其中文本一概不知!”将士抱拳答道。
陈炎君深吸一声,心中叹罢,只道:“辛苦。”
将令牌扔下,传令兵收令再次抱拳,然后离开。
这是苏子络在军中写的布条,上面写的是如果今晚酉时还没有唐婉若的消息,那便是在军中遭遇了不测。
陈炎君一拳打在了玉石板做的桌面上,对空中大喝一声:“白狄!”
白狄立马现身,在他面前笑道:“怎么了,我的陛下?”
陈炎君却丝毫没有要跟他开玩笑的意思,一脸严肃甚至带着些紧张地对他吩咐:“速回大将军府,请尔父入宫相叙!”
白赋久匆忙地穿衣,他的儿子白狄立在堂外,看着家里面乱成一团。
白大将军一只手穿在袖子里另一只手拿着衣角,看到白狄就骂:“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说着还朝他踹了一脚。
正好揣在白狄的屁股上。
白狄吃痛地揉着,一脸苦闷想着自己这果真是亲生的,真下的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