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凶杀人，犯罪预备，”林宵讽刺道，“就你还跟我谈底线？”他用力砸了下桌子，震得刘美芝惶恐往后一缩，“既然你都说了是职业惯犯，咱们局里都有备份资料，不信找不出来！”

或许此刻，是真正的暴怒吧。

林宵的动作，是示威。

刘美芝心忽然漏跳一拍，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底线？”林宵重复一遍，音调拔高不少，身子朝前一探，张开手指且指尖呈尖塔状按于桌面，一股无法抗拒的气势扑面而来。

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的夏当归和唐景枫，很明显听出了林宵努力抑制的愤怒。

“底线？”林宵猛然出声，怪笑一声打断了刘美芝的话。

刘美芝摇摇头，“他没杀人，就算杀了人我也不会出卖他，这是底线，林队长应该能明白，”她眸子微眨，依旧带着点紧张，“我——”

“那人是谁？”林宵沉声问，语气寒得不像话。

虽说不是刘美芝杀的人，但却比真的动手了还令人感到苍凉。

夏当归感觉胸口堵着什么，难受得厉害。听刘美芝平静的话语一点点传进耳朵，她就仿佛能看到陆菁满身煞白茫然躺在公寓卧床上，至死不瞑目。

“约好的9日晚上动手，可谁知道陆菁那天回来很晚，况且天又下着大雨，我觉得太危险，天气不好很容易出纰漏，就打算告诉那人暂时缓一缓。”

唐景枫瞳孔猛地一缩，刘美芝这句话的意思太明显了，她竟打算雇凶杀人！

“我有陆菁公寓的钥匙，但并不值得为她将自己搭进去，所以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把钥匙给了职业惯犯。”

“陆菁死的那晚，我和昊钰的确没有出门，只不过咱们娘俩也的确没有做什么网购。”刘美芝垂着脑袋，夏当归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但决计不会羞愧吧？

接下来就是刘美芝絮絮叨叨坦白一切的画面了。

夏当归清楚地听到林宵深吸了一口气。

“根据第二十二条，为了犯罪，准备工具、制造条件的，是犯罪预备，”刘美芝顿了一下接道，“我没有犯罪行为，只是起了个念头，应该不能判处坐牢吧？”

这都是什么样的继母啊！

“什么意思？”林宵终于忍不住了，看刘美芝现在冷笑连连的表情，他竟为陆菁慌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