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嘻嘻嘻
那小夹子是季青青的玩意儿, 为了防止床单下滑,她习惯在床头夹一下,或许家里的保姆已经熟悉了她的习惯,所以每次更换床单的时候, 都把夹子放回原位, 季青青走后,季纯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占据了她的床,她的房间, 和她的男人,但唯独忽略了这个小小的夹子。
夏斯同的动作顿了顿,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却是季青青脚踝上新纹的小狐狸, 那双狐狸眼狭长,诱惑, 鬼魅又洞悉一切, 在纤细圆润的脚踝上, 没有半点破坏了美感,反而搔的人心痒难耐。
季青青
“斯同,你怎么了?”季纯不解了揽住了夏斯同的脖子, 故意将自己的胸脯往他眼前凑,但夏斯同却仿佛透过她看见了别的什么,季纯心里一凉。
夏斯同回过神来, 却松开季纯站起了身:“没什么, 你生日, 就去金碧辉煌开个趴吧,多请些你的朋友。”
季纯强颜欢笑道:“好啊,又让你破费了。”
她一点儿也不想去金碧辉煌,她想跟夏斯同结婚,她想彻底入主夏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来这里过夜,白天却要早早的离开。
她不明白,夏斯同把季青青赶走不就是为了和她结婚么,现在季青青的离婚协议都已经签了,他怎么反倒不着急结婚了呢?
夏斯同仰倒在床上,合手,将那颗小夹子收入掌心,漫不经心道:“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一
温曜一看手机,勾起唇角轻轻一笑,眼里却没什么情绪,手机上是顾景薄给她发来的短信——
周六金碧辉煌宴会厅,圈里一个聚会,你来认认脸。
她明白,顾景薄已经开始沦陷了。
温曜微微眯起眼,低声警告道:“不许再测试我的数据,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景薄的聚会,邀请范围异常的广,只要是金碧辉煌的会员,都可以带人来,而蒋璐的男朋友陈嘉敬,偏巧就是金碧辉煌的会员。
周六那天下午,蒋璐已经打扮了两个小时了,她把柜子里的衣服反复拿出来试穿,脸上的妆容更是十分钟检查一遍,厚厚的粉底装饰出白的彻底的脸,卷曲逆天的长睫毛黑又浓密,隐形眼镜撑起漆黑的大眼睛,发型配好了胶一动都不敢动。
这样的装扮隔得远看的确惊艳,只是一旦凑得近了,简直无法直视。
毛孔上的定妆粉勉强的挂住皮肤,仿佛随时都有散落的危险,就像一块磨了沙的墙皮,僵硬虚假。
温曜美美的洗了个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玫瑰沐浴露香气,她给细腻的皮肤上喷上点爽肤水,轻轻拍开,也对着镜子化上了妆。
她的手法很熟练,勾勒眼线,描眉,刷睫毛,定妆,在天然有些微微发红的桃花眼边,上了一层浅浅的淡粉色眼影。
涂好了口红,温曜抿了抿唇,起身褪掉了单薄的浴袍,露出一副极佳比例的身材,她从衣柜里取出用夏斯同的卡买的裙子,慢条斯理的穿在身上,轻轻一拉腰间的丝带,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蒋璐在一旁看着,心里纳闷,不由得问出了口:“你化妆干什么去?”
温曜瞥了她一眼,故意意味深长道:“放跑了夏斯同,当然要去勾搭他的死对头顾景薄了。”
蒋璐简直被她不要脸的话给惊悚到了,顾影帝一直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听到温曜敢亵渎顾影帝,她当即怒骂道:“我呸!你个二手货连给顾影帝提鞋都不配!”
温曜漫不经心的勾勾唇:“是嘛。”
蒋璐冷笑着下了楼,她男朋友陈嘉敬正在等着她,坐到车里后,蒋璐也没急着走,她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冤大头要带季青青去顾影帝的宴会。
正想着,季青青从宿舍里走出来,一席黑色的碎花长裙,细高跟鞋,纤细的小腿白皙细嫩,脚踝刺青妩媚勾人,她点着淡妆,长发披肩,零星的碎发被风吹着遮挡了眼眸,楚楚动人。
蒋璐不由得蹙了蹙眉,真是嫉妒啊,嫉妒季青青的美,还有那一身不自知就能吸引人的本事。
在陈嘉敬车的后面,停着一辆白色超跑,很快,车门一开,小跑出一个人,他殷勤的给季青青拉开副驾驶的门,头一仰,朝陈嘉敬打了个招呼。
张扬!
季青青怎么会跟张扬在一起?蒋璐心里一阵阵泛酸,她不是不知道,张扬是金牌经纪人何迪的儿子。
一
温曜一坐进车里,立刻弯起眼睛朝张扬轻轻一笑。
温曜只得收敛起表情,她可不想司机半路上被送进医院。
“学姐,我妈手里那个叫苏璃沫的选秀明星,捅了点篓子,所以今天我来代劳了。”张扬咽了口唾沫。
温曜佯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多谢何姐的青睐了,我真的想不到她能请我去参加顾前辈的宴会。”
张扬一笑:“你说巧不巧,我妈说在餐厅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有潜力,看样子她很重视学姐的,手里的艺人一个都没说带。”
温曜乖巧的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子直奔金碧辉煌,这家顶级宴会厅都是会员制,只有高级会员才有预定party场地的资格,普通人也只有拿着会员的邀请函才能进入,温曜在附身之前,自然也是金碧辉煌的会员,这地方她再熟不过了。
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顾景薄正在门口迎客,他今天打扮的格外英俊,眉目间透出成熟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无一不带着巨星的气场,看似平易近人,却又遥不可及。
张扬战战兢兢的迎上去,双手握住顾景薄的手:“幸会幸会,我母亲一直说您太优秀,想让我认识认识。”
顾景薄淡淡一笑,却把目光投在季青青的身上,今天的她好像又美了几分,就像温曜一样,每次见面总能给人带来惊喜,可惜,她不是温曜。
温曜打量着顾景薄,桃花眼上挑,眼波水润,她又恢复了一副单纯学生的模样,紧走两步上去握顾景薄的手,谁知大理石地面太滑,她的鞋跟又细,稍不留神,突然像前倒去。
张扬吓了一跳,刚想伸手,却见顾景薄手疾眼快的抱住了她。
一股清新玫瑰香萦绕,他的唇角吻上了她的发丝。
“你怎么样?”顾景薄有些仓皇的哑声道。
温曜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小鹿般单纯的摇了摇头:“没事啊!”她微蹙着眉,一只脚已经不敢着地了。
“崴脚了?我看看。”谁也没想到,顾景薄竟然蹲下身,单手握住她的脚腕,轻轻的将她把精致的高跟鞋取了下来,干燥的手心握住她的脚背,轻柔的按揉着。
她的脚踝上,有一只和温曜一模一样的小狐狸。
顾景薄心中一动,手下的动作却更加温柔了。
温曜按着他的肩膀,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然后她妩媚的一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后,蒋璐惊的长大了嘴巴,脸上的粉都快要震掉了。
“前辈,这样不好吧?”温曜佯装着要将脚缩回。
“别动。”顾景薄哑着嗓子,突然紧紧的攥住她盈盈一握的脚踝。
“哎呀,就是那个季青青,我前段时间不是跟你说,她傍上了我们学校的大土豪夏斯同么。”
对面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女生抿着唇偷笑道:“我以前当然是挺羡慕她的,谁不想嫁入豪门啊,一辈子吃喝不愁了,谁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听说她今天流产,就是因为发现老公出轨的证据了,撒泼的时候被老公打了,一不小心孩子就掉了。”
女生妈妈倒吸一口冷气。
“然后估计她在婆家也住不下去了,所以就搬回宿舍来了,你都不知道她那个状态,现在老的呀,我都不敢认了,跟个中年大妈似的。”
在对面的一再嘱咐下,女生敷衍道:“我怎么可能跟她似的,把自己玩死,算了算了不说了,她要回来了。”
女生在其他两个室友的挤眉弄眼下挂了电话。
门外响起了拖拉的脚步声,女生赶紧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拿起一本六级单词装模作样,耳朵却一直听着门口的动静。
季青青推开门,表情有些呆滞,她的身体好像很虚,身上脸上都在浮肿,头发也很久没有梳理过了,乱蓬蓬的,看起来干枯发燥,丝毫不见往日俏丽的模样。
“季青青,你刚才是去给你家里打电话了么?”蒋璐还是禁不住扭过头,有些兴奋的打量着季青青落魄的模样,谁能想象到,这是当初爆红网络的那个最美艺考生呢。
季青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端着沉重的塑料盆往自己的床位走。
另一室友朝蒋璐挤挤眼,解围道:“蒋璐你说什么呢,你没看青青拿着衣服呢么,她是去洗衣服了。”
蒋璐瞥了瞥嘴,有些洋洋得意道:“青青,你怎么突然回宿舍住了啊,夏斯同家不大么?”
字字如刀,插入她的心肺,哪怕她已经遍体鳞伤,却还是感觉到令人无法喘息的恸痛,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本就羸弱的手臂一抖,塑料盆“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里面没有力气拧干的水溅了一地。
一
季青青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夏斯同带给她的耻辱,让她恨不得千千万万次生啖其肉。
那晚,夏斯同喝的醉醺醺的回来,酒气溢了整个屋子,低沉的气压吓了季青青一跳,她赶紧熬了蜂蜜柚子水,小心翼翼的端到夏斯同面前,想要喂给他喝,不然酒精伤了胃,她会心疼。
谁知夏斯同却一手打翻了水杯,异常粗暴的将她拽上一床,他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眼中带着猩红炙热的欲一望和滔天的恨意,他蛮横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禁锢着她的手腕,像一只凶兽。
季青青吓坏了,她怀着他们的孩子,她不能
可是夏斯同不听,任凭她在床上挣扎撕喊,他依旧冷酷无情的强要了她,没有半点温柔和怜惜,季青青的嗓子喊哑了,双腿疼的直抖,丝丝热流从身下缓缓流出,她痛的快要失去知觉,在最后的意识里,她亲耳听到夏斯同说:“季纯,我爱你。”
季纯,是她的堂妹啊。
那一夜,雨下的很急,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像是密集压抑的鼓点,也像是为死亡敲响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