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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毕振远父子访婿 猛英雄战未婚妻 免费阅读

话说东边搭话之人,乃是闪电腿刘荣。刘荣看见了,心中暗想:这幸亏能把苗庆挂到外边,这要挂到里边,谁能知道呢?书中暗表:刘荣在后边,他想:石禄是我请出来的,第二他是王爷心爱之人,他倘若有个好歹,王爷这个关就难过。那没别的,我在这个孩子身上,就得注意。倘若出了一条人命,在逢州府县,他被官府拿了去啦,那老王爷知道,他能为大家解化。刘荣有此一想,所以他才跟了下来。到了柳林里边,听见石禄说:“飞儿呀,你不会飞吗?”刘荣赶忙往前跑来,到了切近,正看见石禄挂苗庆,他这才说:“别挂”。后来挂完他走啦,刘荣进到林中是搓手擦掌。苗庆说:“刘六哥,你一向可好?恕小弟不能与您行礼,我们弟兄是被走而大捆的。您先将我五弟解开吧。”刘荣答应,这才上前先把张明解开。张文亮爬起,先结好丝条带,然后冲东跪倒磕头。此时刘荣在正南。苗庆说:“五弟呀,此地没有外人,你还不露出真相来哪。”夜行鬼说:“我刘大哥知道。”大家从正东来,到了柳树林,众人全都下了马。杜林说:“哪一位会上树?将苗三叔救了下来。”鲁清说:“我会上树。怎么这么高呢:要把他解下来往地上扔,可不成。”苗庆说:“鲁二哥,您把我绑绳解开,底腿放在树枝上,我自己就可以下去。”鲁清说:“好吧。”说着爬上了树,照他所说,把他解开。苗庆自行跳了下来,大家见礼。有不认识的,有宋锦与他们介绍。大家礼毕。苗庆说:“大哥二哥,咱们这哥八个里头,谁叫大肚子四?谁叫小脑袋瓜?”宋锦说:“三弟你别提这件事情啦。是谁把你们哥俩个捆上的?”苗庆说:“是走而大呀。”宋锦说:“他不叫走而大。你可认识圣手飞行石锦龙?”苗庆说:“我知道?”宋锦说:“那就是大兄长的次子,玉蓝石禄。我那年同你到石家镇,去的时候,那个孩子才八九岁。”苗庆说:“是那个在院子里练双铲的那个呀。方才他拿那一双铲,砍树来啦。我想到那里,我一问他,他说他不叫石禄,他叫走而大。为人怔欺老,可别欺小。十几年的光景未见,这个孩子在山东省就成了名啦。”杜林来到近前说道:“三叔,我杜林与您叩头啦。”苗庆说:“你叫甚么名字?”杜林说:“我姓杜,名叫杜林,混海龙的便是。”苗庆说:“你父是哪一位呢?”杜林说:“我住家在兖州府西门外杜家河口,花刀杜家第五门的。”苗庆说:“杜林,虽然说你父与你叔父,在外久闯,可是也没有你的名望大。在山东省,你可算是著了名啦。在这北边一带,是他们莲花党的人,提起山东的人,他们全说山东有一个小孩太扎手。”杜林说:“只要是他们莲花党的,来到山东省,三条大道走当中,那是高枕无忧。他要不往正道,往斜道上一去,那时我是轻者叫他带伤,重者叫他废命。您上这里做甚么来啦?”苗庆说:“从打我们弟兄,庆贺守正戒淫花已完,是各归各家,老没见着我兄长。是我弟兄放心不下,这才找那白四弟,二人到了一次苏州,找好张文亮。那时张明他与六弟有事,我们先到了山东兖州府,九宝桥陶家寨,见了陶氏安人。安人说,您兄弟走啦,上西川去啦。我弟兄从那里到何家口,那里有人把守,听姜文龙所说,众位全上西川报仇,我大哥二哥也在内,因此我们才往这边追来。杜林呀,皆因你五叔,拿他那包袱,要试探市井之人,才巧遇走而大。他要拿你五叔的包袱,这才打了起来。杜林呀,我们弟兄算栽啦,我们八门的人,没让人捆上过。”杜林说:“你老二位不算栽,因为现时这里没有下三门的人,外人不知道。这全是正门正户的人,那可又怕甚么呢?再者说,那镖行二老,比你们哥俩成名不成名?他们老二位,全在我石大哥手下,甘拜下风;镖行十老,我三伯与我四伯父,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全是著了名的英雄。”夜行鬼张明说:“杜林呀,那个走而大就是石禄?”杜林说:“不错,那走而大是他假名,石禄横练三本经,善避刀枪。”张明说:“幸亏他直瞧咱们刀的护手盘,跟咱们大师兄一个样,要不然就许被他结果了性命。”杜林说:“五叔您别说啦,他全给您哥几位撮了鬼万啦!石禄管我宋大叔,叫大肚子四,管我二叔叫小脑袋瓜。给我三叔您,起个外号叫飞儿,四叔叫漂。五叔哇,我说您可别过意,他管您叫小瞎子,我六叔叫鬼脑袋,七叔是猴,八叔叫鼠。”那位说,石禄成了傻子啦?不是。诸位想一想,他要真傻,后文怎么作总镇呢?再说他也学不会一对双铲呀!这对双铲乃是石锦龙的亲传,一百二十八趟,一趟拆八手,一手拆八招。石禄能为除贾斌以外,没再比他强的。那么他有硬对没有?中套有一个,是在大莲口,此人姓薄名林,外号人称魂化魂,掌中一对藏龙双棍。还有鄱阳湖北岸武家庄,大爷叫神力将武连思,掌中一条禹王神槊,纯钢打造,他这是横,乃是一只手拿着一只铁笔。二爷叫双臂童子武连方,掌中一对坡刀,每口二十四斤重。三爷叫武连永,道号晓真,掌中一对二郎夺。这是石禄的硬对。将来到后套他们立三光以及绿林松棚会,他们弟兄三个人在地下埋伏地雷,要害天下众宾朋,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书说当下。杜林说:“那么我四叔哪?您不是一同来的吗?”苗庆又将祝家河的事情,细说一遍。杜林说:“那么我四叔,他一个人奔西川啦。列位叔父伯父,那就千万别在这里怔着啦,咱们一同往正西,追赶我四叔要紧。”张文亮一闻此言,不由心中暗想:别看杜林人小,他说出话来,全通人情,合乎情理。大家一齐往回走,暂且不提。

如今且说石禄,骑黑马一直往正西,太阳压西山啦。前边有一道山口,松树里头是附近村子里的一个粮食市,十天是一大集,五天为一小集。石禄这天来到此处,正赶上是集的日子。这树林里集市还没散净,还有许多人,正在那里收拾粮食呢。人群里有一辆小车,东边有个席围子,里面有行囊褥套,又放着一堆假兵器。西边有藤子编的圈椅。在小车车把后斗子这里,坐着一位姑娘,身高一丈,汉壮魁梧,面似黑锅底,大耳垂轮。虽然女子长得是男子貌相,宝剑眉斜插入鬓,二眸子灼灼放光,鼻直口方,玫瑰紫的绑身靠袄,翠蓝汗巾煞腰,紫色底衣,大红抹子鞋,鞋尖有一朵紫绒球,那是硬尖软底鞋。书中暗表:那绒球内暗藏倒须钩。再看场内站着一位公子,年岁也就是在二十五六岁,身高七尺,细腰扎背,身穿一身荷花色的衣服,五彩丝鸾带煞腰,双叠蝴蝶扣,黄绒绳十字绊,矮腰白底靴子,头带一顶荷花色公子巾。在小车旁着一位老者,身高九尺开外,胸前阔,膀背宽,精神足满,面如蟹盖,掺白宝剑眉,斜插入鬓,鼻直口方,大耳相衬,一部花白的胡须,蓝绢的罩头,前后撮打拱手,须鬓皆白,身穿月白布贴身靠,粗布护头,护领上头满都是轱辘钱,蓝色的丝鸾带煞腰,月白布的底衣,脚踏鱼鳞洒鞋,蓝色的布袜子,花布裹腿,怀中抱着一口金背砍山刀,刀面宽,刀背以里,有两道血槽。按刀谱而言,单血槽的为金背刀,双血槽的为金背砍山刀;刀背上要是有,那就算是坡刀;还单有那么一路截头刀,那种刀是没有刀尖;还有的是轧把撬尖浑铁雁翎刀,这路刀是最体轻不过,他是用纯钢打造的。书中垫笔,这刀名原为十八样,枪名为九样,棍名有五样。按刀刃里说很深,学徒我可不知道详情,这不过就是这样的草草一表而已。开言还是休提。

且说当下这个老者,由此处往四面出去二百里地,合着就是在这四百里地以内说吧,没有不知道这个老者的。这时候就听那位老者说道:“列位呀,你众位能不能可以替我请一请那练武之人,前来与我们父子来比试比试呢?我父子来到了此处,就为的是以武会友。”这位老者站在那里说着话,回头说道:“毕廉呀,你快从车斗子里拿出金银来,好叫众位前来比武。”那公子答言,便从车斗子里取出两个金元宝。一对银元宝,又取出许多散碎的银两,放在桌上。就听那位老者说道:“列位练武的老哥们,哪一位会几手,全可以过来比试。踢我一个跟头,拿走一个金元宝,打了一拳,拿走银元宝。踢我一个手按地,那散碎的金银就全拿走。若将我父女全打败,那时我们爷三个拔脚一走,草刺不拿,全是你们的。”石禄一闻此言,在马上往里面看,再听他还说甚么。又听那个老者说道:“我是在这里等朋友,已然待了一个多月,每天在此练武,按毕某看来,你们这个荷包村内,没有多少练武之人,不敢前来与毕某我比武,不用说你们全是吃豆腐渣长起来的。有一个不怕死的没有?我一掌要打在你的身上,叫你往出冒白浆。”石禄一听,心中大怒,连忙翻身下马,说道:“老黑,你在此等我一等,待我打他个老排子去。”下马之后往北一看,见那边站着一个人,身高七尺身穿三棱子草的蓑衣,头戴一顶竹轮巾,面似蟹盖,细眉毛,大眼睛,双耳垂轮,蒜头鼻子。石禄看完他并没注意,自己来到近前,说道:“老排子,你别说大话呀。”那老者说:“黑汉,你前来做甚么?”石禄说:“我到此地要与你擦擦手,你把场子弄大一点。”那老者用刀在地上面,口中说道:“列位往后,列位往后。”当时将场子展大啦。那看热闹的人,全都往后。石禄正要上前,那个穿紫衣的就奔石禄去啦,到他旁边说:“我看你还架不住我一拳呢。”说着,往前一上步,双风灌耳,就进来了。石禄往下一矮身,左手一托他腕子,右手一撮他中脐,口中说道:“你出去吧,小子。”当时将他扔出圈外。此人心中所思,这个黑大汉的武艺,比我可胜强百倍,因为他一拿我的腕子,我半身麻木。自己爬起来,就不敢再过来啦,便在西面,登着小车,往里观看。那老者问道:“黑汉,你看这个场子如何?”石禄说:“行啦,我要踢你一个跟头啦。”老者嘿嘿一阵冷笑,说道:“你把那金银全拿去。”石禄说:“那么我要打你一个手按地呢?”老者说:“你把那金银全拿去。”石禄说:“我要把你踢倒,力劈两半呢?”老者往后一退,上下一看石禄,遂说道:“这个黑汉,你且住口,休要说些胡言大话。我来问你,你我是过兵刃,还是打拳脚啊?”石禄说:“随你便。”老者说:“你进来是赤手空拳。我若是与你过家伙,那算毕某我欺压于你。”说着话将刀放在车旁说:“姑娘,你瞧着点。”那个大黑姑娘一点头,老者这才将胡须一分撮两根绳叠好结好一个扣,说道:“黑汉,我已然归拢齐啦,瞧你的啦。”石禄说:“我不用收拾啦。”书中暗表,石禄早将那一堆碎银子,抓在兜囊之中啦。那老者说道:“黑汉你为甚么将我那银子抓起?”石禄说:“少时咱们一比试,你就活不了啦。”老者一阵狂笑,说道:“好你个黑汉,不是我说句大话,某家自出世以来,还真没遇见过硬对。除非那年在夏江口,石家镇,我们那位亲家,他在我老毕的肩左,不在我肩右。除去那人之外,四山五岳任何英雄好汉,也得在我手下丢丑。黑汉你休走看招。”说着话左手提手一扬,右手使了一个劈心掌。石禄一见他掌到忙往旁边一闪身,这个壁面掌打空了。那老者一见又一进步,穿心掌打到。石禄一看忙一转向,老者撤手变招,白猿献桃,撮掌打来。石禄忙一坐腰,使了个野马分鬃,往左右一分,说道:“老排子,你不用动手啦,三招已完,咱们两个人仇可大啦。嘿!老排子,那是大清说的,咱们两个人可分个胜败。”说着话上前就打。老者一看他的拳脚,出来全带着风,嗡嗡的直响。别看他那么大的个儿,到了下三招的时候,真能一叠三折,心口挨着地皮走,往上一蹿,能起一丈开外。不由心中暗想,此人面貌好像有拙笨似的,其实不是,原来他是外拙内秀。想我在山东一带,久站四大冷海,一辈子成名,我要输与他,那我可就栽啦。

一枝笔不能写两下里的事。那黑姑娘看见他们动了手,她忙站起来将刀拿起,心中暗想:我父已然年迈,老不讲筋骨为能,英雄出在少世,倘若少走半步,看见拳脚步眼,若有一个露空,我爹爹就有性命之忧。她正想着,那老者使了一个太岁压顶打下来。石禄往左一转,右腿抬起,使了一个百步翻身法,他便将老者的双膝盖就拦上了,右手在上一翻掌,说声:“老排子你趴下吧。”老者此时再躲,那就来不及啦,当下如同铁门坎,休想躲开,可是自己也得躲上面的右掌,连忙双手按地,双腿扬起,好像蝎子爬似的。石禄一见,忙将左腿飞起,当时,将老者抽倒,上前一脚踏住老者的右腿,猫腰抄他左腿,说了声:“你两片的小子。”正在此时,背后金刀劈风,那个黑姑娘的刀砍到。石禄忙撒开老者腿,翻身摆连腿,就踢上啦,刀已踢飞。这个时候那老者说:“姑娘你快与我报这仇。不知我与他人有何冤仇,他要将我力劈两半。”石禄也跳在一旁,说道:“你穿那样鞋,我不跟你玩啦。”老者说:“姑娘你可别饶这人。”姑娘的砍刀,被石禄给踢飞啦,当时说道:“大黑小子,你家姑娘决不能与人善罢甘休。”石禄说:“你敢情是大黑小子,我老娘说啦,不叫我打你,是你们穿红鞋的,全不能打。”黑姑娘说道:“你不打我,我可打你。”说话之间,上前当头就是一掌。石禄双手往一上分。男女二人过招,两个人拳脚纯熟,一个受高人的传受,一个受名人的指教,二人的门户一般大。

书中暗表,此女乃是赛无盐飞侠女毕赛花,乃是毕振远的亲传,掌中一口锯齿飞镰刀,左右的盘肘弩,会打左右手袖箭。又会打三块莲子,左右紧背低头钉,败中取胜套魂索一条。此女文武全才,智勇双全。那老者就是毕振远,乃是清江四大冷海,南海口内东海岸盘龙岛,想当年在那里插草为标,立刀为寇,拦路打抢,断道截人,勾串江洋大盗,坐地分赃。在那山上会水的兵卒,有五万出头,手下偏副战将不少。四山五岳,占山占岛的一万有余。毕振远在年幼之时,不论那路的镖,他一概全截。有许多的探子,远出去探,有探船往来报告。他也有几样不截,女眷的船不截,带家眷的他也不截,除此之外,无论谁的镖,他是全截。量物作价,三七扣帐。比方说,这个镖船值一万吧,他得要三千,因为他不准各路镖船从岛前经过。水面动手,掌中一条五钩神飞枪,压倒清江地面。

那时宋帝将一迁都,将杭州改为临安城。皆因镖行十老,立兴顺镖行,将临安一带,保证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当时有人,奏明圣主。皇帝是明君,立时赏他一面小旗子,上有四字,是如朕亲临。他们这座镖店,开设在临安城,南门外路西,一立之时有四五年啦,外边的名声大啦。那时有临安西门里路北红货行,此人姓严名春,住家清江四大冷海东海岸,严家坨的人氏。此人真趁百万之富,要打算把银钱运回家中,可是知道沿路上太不好走,他便跟手下人打听。手下人说:“哪里的镖您也不用雇,您就去到本城南门外兴顺镖行,面见那达官蒋兆熊,除去他们,别人谁也不行。再说非走南海口不行,北边是过不去,南海口内路东有一盘龙岛,那里为首的一个贼寇,姓毕,名叫振远,号叫士雄,外号人称巡海苍龙。”严春一听,不由心中暗想,我到是也听人说过,那里的镖难走,这兴顺镖行,有十位达官,他们还有御赐的牌匾,我借着他们点时运财运,或可以平安到了家中;如果我将银钱运到家,那时我破三十万,赈济东海岸那一带的老乡民,若有困苦来找我的主儿,我是尽量帮助。自己暗中许下此愿,他这才来到兴顺镖行,到了门前抱拳拱手说道:“众位达官。”当时有马子江来到外面,问道:“您找谁呀?”严春说:“我有点银钱,要打算请您给运到家中。”马子江说:“您贵行发财。”严春说:“我是红货行。”马子江说:“你这个买卖座落在甚么地方呀?”严春回答说道:“您要是问我们这个铺子,是开设在临安城西门里,字号是天顺祥,专卖珠宝玉器,乃是红货行。”马子江一闻此言,忙问道:“严掌柜的,您红白珠有多少万?”严春说:“您贵姓?”马子江通了姓名。严春说:“马达官。”马子江说:“我不是达官,我是镖行的伙计。”严春说:“马爷,您给我介绍一位达官。”马子江说:“您跟我说的明明白白,我好回禀我家达官。您得跟我说的必须遥遥相对,那才成啦。”严春说:“不算别的,净说黄白二珠,一共就是四百七十万。”马子江说:“要上车那就得用二十七辆。到扬州雇船,就得三只大船。您在此等候,待我往里与您回禀。”当时将他让到门房,给他到了一碗茶。马子江将要往外走,有小伙计在旁叫道:“马大叔,您做甚么去呀?”马子江说:“我去回禀达官去。”小伙计说:“您还没问明白呢,就去回话去,好叫焦老达官抱怨你呀。”马子江一听也对。小伙计说:“这就不怪我多说啦吧。凡是对你们有益处的,我全说一说,省得受人家抱怨。”马子江问道:“客官您祖居哪里?”严春说:“我祖居清江四大冷海的东海岸严家坨…”马子江一听,不由一皱眉,这才转身来到里面,见了蒋兆熊,便将此事细说一遍。蒋兆熊说:“列位贤弟,这趟镖倒可以去,光咱们脚费钱能挣几十万。一来咱们哥十个名姓立住啦,第二来,这镖店的名声是万无一失。这趟镖可称是心中之意。不过有一样,那南海口内盘龙岛,水寇武艺高强,极为出众。”大家一听说道:“蒋大哥,少时您见了那个严掌柜的,您用大价一抗他,就许把他给抗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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