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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虎漫画小说 > > 刺心4·倚天屠龙最新章节 > 第四章 幽手

第四章 幽手 免费阅读

只有张裕才有这种身手,李八百还有张底牌没有动,那当然就是张裕。

张裕果然神出鬼没,竟然能隐匿在陈国兵卫之中,却不被发现。

孙思邈想到这里时,却救陈叔宝不得,他还未曾落地之时,李八百的泼风刀已向他劈来,笑道:“孙兄和我本是一路,何必还在做戏?”

他说话间,已和孙思邈交换了七招。

场面兔起鹘落,让人目不暇给。

从李八百发难,到萧摩诃、孙思邈出手,似慢实快,不过转念之间。

萧摩诃击偏,孙思邈虽救下张季龄,却未能再拦住李八百。所有的兵卫顾不得许多,更无法判断,只知将注意全部集中在冲来的李八百身上。

局面突转。

那些兵卫本是全力围剿李八百,可这时候不等吩咐,就知道守卫陈叔宝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可谁都没想到前面有狼,身后有虎,张裕只是一个起落,就到了陈叔宝的身后,探手抓去,眼看就要擒住陈叔宝。

吴明彻变了脸色。

半空中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

那电闪来得极为突然,虽是夜沉,可明月在天,怎么会突然现出闪电?

那闪电眨眼间,就要击在张裕的手上。

张裕缩手时脸色已变,就在那刹那的工夫,又有三把单刀交错砍来。

单刀带风,快愈奔雷,竟将张裕硬生生地逼退了一步。

张裕吸气,骇异陈国兵卫的出手高强,却无暇去看那三人的相貌,他眼下有两个选择——退或者进?

若是此刻逃走,张家内外虽是陈国兵卫埋伏,但也未见得能奈何得了他。

可张季龄和张仲坚还在这里,张裕远没有表现的那么冷酷,怎能坐视不理?

若是不逃,张裕就一定要擒住陈叔宝,方能扭转局面。那三个人三把刀犀利非常,他击败那三人再擒陈叔宝,已剩下不到五成的把握。

念头只在一转,张裕蓦地一声狂喝,有虎啸震天。

他一拳击出,两把刀竟被他击中刀背,硬生生地打断。碎裂刀片飞散,击中几名涌来的兵卫身上,透体而出。

可第三把刀却是避开张裕的锤击,反刺张裕的胸口。

张裕又退一步,心中诧异,不知陈国兵卫中怎么会有这般高手,才待吸气,就听一个声音传来:“临、兵、斗、者……”

那四字似从天籁而来,虽缥缈,却清晰,一字字地传到了张裕的耳边。

张裕脸上色变,眼中突有了一分恐怖,嗄声道:“九字……”

他话才出口,就感觉心口急鼓,疼痛如炸,印堂浓云蒸腾,两个太阳穴大跳个不停。

那声音似慢实快,转瞬间又念出五字。

“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张裕狂呼声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九字一出,一人霍然到了喷血的张裕的身边,一掌拍出。

张裕回了一掌,可再没有了往昔的肃杀猛烈,更像垂死挣扎反抗,只因他已被那九字所困。

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传说中,九字真言本是天师六姓门下葛家秘术,记载在葛洪所著的道家奇书《抱朴子》中。

此九字当有鬼神莫测、无所不辟之机,运用高深者,甚至可有求必得。

这更像个神话。

张裕却知道这不是神话,葛家这秘术,虽不见得使出后有求必得,但对人的精神躯体有极大的干扰作用。

若是平时,他绝不畏惧。

可他已中了茅山道术——极乐烟、纸中仙和绝命天!

紫金山巅,他一时不查中了王远知的算计,虽然逃了出来,可连中王远知下的三道禁制。

茅山道术、龙虎符箓和南疆蛊毒,本来就是当今世上三大奇术,若非他道行高深,立即用龙虎宗的符箓克制了茅山道术,他已是个死人。

可九字真言激活了茅山的道术!

那一刻,三道禁制同时反噬,张裕只感觉五脏如被无数小刀穿刺,五官都绞在一起。他虽还能还了来袭之人一掌,但轻飘飘的再没有往日的气力。

那人再一掌,重重地印在张裕的胸膛!

张裕狂吼声中,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时,七窍均有血溢。

出掌之人一招得手,驻足不前,淡淡道:“张裕,你完了。”

李八百出刀急斗孙思邈之际,却还留意张裕那面的动静,他缠住孙思邈,只是想让张裕顺利得手,可见到张裕中掌,脸色也变。

他本阴险狠辣之人,变色绝非因为张裕负伤,而是因为两件事。

九字真言居然再现!

出手重创张裕的那人,就是茅山宗第一人——王远知!

九字真言本是葛家秘术,怎么会在这里被人用出?

王远知不是已被陈顼下到牢狱,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难道这其中,有着更深的算计?

一念及此,李八百立即退,他本全力进攻孙思邈,一退就退到了树上。孙思邈也被惊变所摄,竟拦挡不及。

树上有人有刀还有箭,可树上的人却做梦也没想到,李八百退得如此之快,未待出刀,刀已折;未等拉弓,弦已断;还要拦阻,人头已落。

李八百就如道黑色的旋风,倏然从地上刮到树上,再从树上到了屋脊,只听到呼喝声不断,有金光追击,转瞬就没入了黑暗之中。

喧嚣远离,杀气更聚。

萧摩诃并不死心,居然追了上去,孙思邈并未追上去,他只望着王远知,王远知也在望着他。

二人间似有千言万语,一时间却像无从说起。

张裕在地上抽搐,似是奄奄一息,张季龄竟还立在那里,垂头看着张裕。

风萧萧益冷,张季龄脸色有如枯黄的落叶,可眼中却有了泪。

场面极乱,张裕遭受王远知重创,李八百逃走,萧摩诃追击而去。

吴明彻终于回过神来,嘴角露出分笑意。

在他看来,虽然有了些牺牲,可终于稳定了局面,他自信自己眼下能控制住局面,除了对一人还没有把握。

他在看着陈叔宝。

变乱迭起,陈叔宝吓立当场,一时间竟忘记了动弹,直到危机解除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喝道:“吴将军,放了张小姐。”

他眼中只有张丽华,他不管什么叛乱,在他心中,张丽华和此事并没有关系。

他举步才要向张丽华走去,吴明彻已道:“太子……你不要动。”

“你在命令我?”陈叔宝霍然回望吴明彻,满是怒意。

吴明彻摇头道:“不敢。”见陈叔宝又要前行,吴明彻突道,“太子再走两步,只怕会有祸事发生。”

众人均是一怔,谁都想不到吴明彻会用这种语气对陈叔宝说话。

吴明彻虽智勇双全,但不过是个臣子,一向谨慎,怎么能对太子用这种口气说话?

陈叔宝怒急反笑,大声道:“好,本太子就看看,会有什么祸事发生在我身上?”

他看起来温顺,但急火攻心,倔脾气发作,几头牛也拉不回来,竟不顾吴明彻的警告,向张丽华的方向连走数步,然后回头望向吴明彻,虽未说话,可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走了这些步,究竟会有什么祸事发生?

众人均望吴明彻,就见他脸色发青,可还是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心中均想,吴明彻不过是危言耸听,又能对陈叔宝如何?

不想孙思邈脸色陡变,突然道:“等等。”

他身形一闪,看起来就要向陈叔宝冲去,王远知身形也动了下,就挡在他的身前。

孙思邈止步。

半空中突然传来“嗖”的声响,然后就听到一声闷哼。

孙思邈身子一颤,眼中蓦地露出罕见的愤怒之意。

风冷夜静,百来人的庭院中,突然鸦雀无声。

所有人均是望向张丽华的方向,眼中露出难信之意,只因为黑夜中突有一箭飞来,射在张丽华的胸口!

吴明彻的声音冷冷传来:“天子有旨,若太子执迷不悟,当立杀张丽华,不得有违!”

那本挟持张丽华的两个陈国兵士满脸惶恐,显然也没想到这种事情发生,惶惶地松开了双手。

张丽华身形在风中摇了下,缓慢地向地上倒去。

有风吹过,掀起她一直遮面的长发,露出她虽美却也苍白的面容。

陈叔宝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身子晃了两晃,竟先张丽华一步倒下。他显然是没想到他闯了祸事,一切却应在张丽华身上,只感觉心口一痛,就晕了过去。

早有兵士扶住了陈叔宝,吴明彻缓缓道:“将太子送回宫中!”

他话才落,冉刻求突然撕心裂肺地一声喊,竟如发疯一样向张丽华冲去。

张季龄一惊,喝道:“回来!”

他到如今,其实满脑袋只转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惜一切,也要让儿子平安离去,可没想到冉刻求突然癫狂起来。

有陈国兵卫齐喝一声,长枪倏起,已拦到张丽华之前。

冉刻求却如发疯未见,径直向那枪尖冲去。

张季龄心中一痛,脸上突然有黑气笼罩……

就见那数杆长枪突然冲天而起,那持枪的兵卫踉跄后退,孙思邈不知何时,已到了冉刻求的近前,为他荡开了长枪。

冉刻求冲到张丽华身前,一手拉住了将要倒地的伊人,嘶声道:“怎么是你?”

方才局面瞬息万变,冉刻求无能为力,见那箭射中张丽华的时候,心口蓦地一阵剧痛。

张丽华不是他的妹妹。

可不知为何,他远远望见张丽华的身影,却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感觉中还夹杂分惊怖。

张丽华倒地,风吹乱发,终于让他看清楚张丽华的面容,也终于让他明白为何会不安。

风吹落叶,秋天已是蝶舞最后的季节。

那中箭的女子竟是蝶舞!

怎么会是蝶舞?

冉刻求只觉得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抱着那残秋彩蝶最后的一丝颤动,嗄声道:“为什么?”

他双目红赤,没有泪,却像有了血。

蝶舞痛得眉头都蹙了起来,见到冉刻求的那一刻,眼眸似乎亮了下,不自禁地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抚摸冉刻求的脸庞。

冉刻求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又道:“为什么?”

他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当初在响水集的那个张丽华,绝不会是蝶舞,不然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心爱的人是否在身边,他感觉得到。

可张丽华怎么会变成蝶舞?真正的张丽华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他并不关心,他蓦地想起一事,回头叫道:“先生……”他唯一的指望,只剩下孙思邈。

他希望孙思邈能施妙手,救回蝶舞。

孙思邈未动,眼中露出分悲哀之意……他若能出手,早已施救,怎会还站立不动?

冉刻求心中一沉,浑身满是绝望无力的感觉。

“不用了……”蝶舞虚弱道,“这样不是很好?”

“很好?”冉刻求绞痛中带着惘然。

蝶舞如梦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彩,喃喃道:“最少……我去的时候……有个爱我的人在我的身边……”

她似还有千言万语,但头一歪,再没了声息。

她嘴角还带着笑,可是她的眼中却有两滴泪水流淌而下,过了那带笑的唇边。

风更冷,天地间的月色如同霜落。

蝶舞虽美,但过不了四季轮换。

孙思邈望着蝶舞那美丽的面容,突然想起当初自己曾对她说的一句话,心中怆然,他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却无奈。

“孙思邈,你不该出手的。”吴明彻终于开口,神色如铁。

“哦?”孙思邈笑了,可笑容中带了分萧瑟,“可我已经出了手。”

“不过你还有机会……”吴明彻微微地吸气,“只要你不再护着叛逆……”

他未等说完,冉刻求突然一声吼,霍然窜起,竟向吴明彻冲去。

是吴明彻下令杀了蝶舞!他一定要杀了吴明彻为蝶舞报仇!

就算明知是去送死!

刀光错乱,瞬间就护在了吴明彻的身前,只等冉刻求前来,就将他碎尸万段。

蓦地感觉就算拼尽全力,也冲不出半步,冉刻求霍然回头,才发现孙思邈一只手压在他的肩上,有如泰山。

冉刻求嗄声道:“先生……你?”

孙思邈不语,只是望着吴明彻,脸上迷雾又起。

“孙先生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当知怎么做。”吴明彻笑了。

孙思邈也笑了,淡淡道:“吴将军错了,我不是个聪明人。”

他话才落,手一甩,就将冉刻求丢到了张季龄的身边,同时他脚步一动,地上散落的七杆长枪突然凭空飞起。

七枪一起,漫天的星光都黯。七枪略一盘旋,就环绕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锐利冲来。

就向那漫天的刀光冲来。

众人悚然。

这是什么道术?还是这本是一种玄奇的武功?

那所有持刀护在吴明彻身前的兵卫都是变了脸色,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抵挡。

这简直非人力能挡!

吴明彻本是镇静的脸庞也失去血色,喝道:“杀!”他身经百战,也曾数经生死,浑身是胆,但从未有这一刻,竟感觉死亡阴影是如此强烈。

“禹步?”王远知失声而呼,身形暴起。

这里只有他清楚地见到了孙思邈的举止,知道孙思邈用的不是武功,而是一种道术。

禹步——大禹创的禹步。

孙思邈步踏七星,运步遣神,在那片刻的工夫,只是飞快地走动了七步,巧妙踏起长枪,运到身旁。

解释虽简单,但要去做,王远知却是有所不能。

王远知凛然,但不能不出手,他也早想会会最近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孙思邈,虽见孙思邈气势惊人,但却起了一争锋锐之心。

他身形才起,就见孙思邈手一招,“呼”的一声响,那七杆长枪倏然变向,全部向他射来!

王远知这才真正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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