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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艰难的决择 免费阅读

蒋子良简直要绝望了,他看着一脸茫然痛苦万分的许星海,真想一拳把他的脸砸开花,但是即便砸开了花也无济于事。他审问许星海一个多小时了,种种迹象表明,许星海根本不是凶手。首先他没有杀闫雯雯,这从快餐店老板和隔壁胖邻居提供的时间可以推断出来,许星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其次,许星海没有机会去杀其他人,在前几个人的遇害时间里,许星海都能提出不在场的证明,或者跟同事在一起,或者跟客户在一起。事到如今,他只能把许星海放了,就像释放叶菡一样。三天里接连发生两次这样的事情,蒋子良觉得特没面子,看着许星海落魄的背影渐行渐远,他不由得叹口气说道:“何少川这王八蛋到底去哪儿了?如果他在,凶手也许早就抓住了。”说完这话,看到彭菲菲,他赶紧把目光转向了其它地方,这让他更加烦乱。

洪跃宗安慰道:“总有一天,凶手会露出马脚的。”彭菲菲说道:“凶手这次总算把凶器留下来了,我想他会不会是来不及把刀拿走呢?”蒋子良说道:“许星海出去买盒饭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凶手就是利用了这段时间杀人,所以手忙脚乱也有可能,或者他刚准备拔刀的时候,就听到许星海回来了。但我更关心的是,凶手的行动为什么比我们还快?我跟菲菲是有目的地去看有没有人肉闫雯雯的帖子,可是凶手呢?他难道天天挂在网上,一旦发现目标立即行动吗?”洪跃宗说道:“现在怎么到处都是人肉搜索啊?连少川都被人肉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蒋子良突然又说道:“说起少川,我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一年前,何少川半夜三更给蒋子良打过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蒋子良至今清晰地记得那次通话内容。

“少川,什么事啊?”

“你刚才上网了吗?”

“我在看电视呢,没上网啊。”

“你最近用过QQ吗?”

“好久没用了,怎么啦?”

“哦,没事没事,你看电视吧。”何少川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几句话后就挂掉了电话,当时蒋子良跟彭菲菲新婚燕尔,而且人在深圳,也没把这个电话当回事。可是后来,何少川休了长假之后就失踪了。蒋子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少川可能是出事了。

可是一个警察能出什么事呢?难道是抓的坏人太多得罪了人?不管怎么说,何少川一直没有出现。后来,蒋子良和彭菲菲又从深圳调到本市工作,他第一时间去寻访何少川,还是一无所获,郑局长为此大发了几次脾气。

彭菲菲问道:“这事与少川被人肉搜索有关吗?”

“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少川的失踪很蹊跷,少川被人肉也很蹊跷,这两件事情都发生得莫名其妙。你还记得……哦,对了,你不记得,那时候你还在深圳呢。去年,我跟少川侦破罗圆圆的连环谋杀案,我记得他说过,他也参加过一次人肉搜索,伤害的也是一个中学生,他为此特别后悔。”

“少川也参加人肉搜索了?”洪跃宗问道。

“是,而且从他给我打的电话来看,他收到了我的QQ信息,而我当时根本没上网。后来我去查了少川电脑,看到我给他发的信息是:‘还记得五年前你做过什么吗?’现在说话就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少川还在警校,估计就是在那时候,他参加了一次人肉搜索。”

“他参加的是哪次人肉搜索?”洪跃宗和彭菲菲几乎同时问道。

“不知道,他没有说,我也不好意思问。”就在这时候,权聪闯了进来,说道:“又有人被人肉搜索了!这是第五道《网络通缉令》。”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上帝欲使人疯狂,必先使其恋爱。去年,何少川和蒋子良都曾经疯狂过,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极力为爱人辩护。今年,疯狂的爱情落到了洪跃宗的头上,当他听说第五道《网络通缉令》是要搜索周璇的时候,他顿时发了疯似的跑进办公室坐到电脑旁,手指几乎颤抖着,打开了那篇《网络通缉令》的网页。

2006年12月,为了防止一起医患纠纷的家属闹事,深圳某医院的医生护士头戴铜盔上班,保安手持棍棒守卫,甚至还有警犬参与守门;2007年2月,海燕农垦三亚医院上演惊人全武行,医生和病人家属大打出手;2008年12月,广州百余名“医闹”冲击医院,警方出面控制局面……医患矛盾愈演愈烈,有的过错在医院,有的过错在患者,不管错在何方,每次医院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如今,周璇也被推出来了。

帖子标题极具煽动性:《网络通缉令:是白衣天使还是白眼狼?》作者ID“太阳是我捏圆的”。

文章风格跟前几道《网络通缉令》一样,讲究逻辑又极具煽动性。文中痛心疾首地讲述了自己的一次遭遇,有一天晚上,作者因为发烧去看急诊,可是挂号室的护士却说发烧要挂发热门诊,不能挂急诊,作者为了急诊只好说自己不发烧而是肚子疼。去了急诊科室,就遇到了一个叫周璇的医生,她凶巴巴地接诊了他,非常草率地给他开了药就要打发他走。作者说嘴角长了疮,怀疑是手足口病,周璇说皮肤病要到皮肤科去看,作者极力要求给看看,但是周璇就是不给看。作者只好气愤地离开了。说完这事之后,作者开始大讲特讲医患关系如何不和谐说白衣天使已经变成了唯利是图的白眼狼。最后悲痛万分地呼吁人肉搜索周璇给所有白眼狼敲响警钟。

洪跃宗看完这个帖子面若纸灰,他太清楚人肉搜索的强大威力了,周璇一旦被搜索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彭菲菲一直在笑嘻嘻地观察着洪跃宗,她想看看这个家伙到底能装多久。事实表明,洪跃宗已经装不下去了,他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毫不关心的样子了!他站起来说道:“我得去找周璇。”蒋子良和权聪还在诧异着,彭菲菲已经笑呵呵地说道:“快去吧,她现在最需要你了。”洪跃宗马不停蹄地走了,权聪目瞪口呆地说道:“爱情真伟大,把一切都融化。”

“嫂子是不是该给你介绍一个了?”彭菲菲说道。

“我看行啊。”说着权聪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回到家后,蒋子良还在思索着“《孟子》杀手”的事,冷不防彭菲菲说道:“子良,有件事情我得好好跟你谈谈。”

“你说。”蒋子良恍恍惚惚的,几具尸体还在脑海里盘旋着呢。

“我觉得你真得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你不能一遇到问题就想到何少川会如何如何,你必须走出何少川的影子,你要有自己的主见,否则领导会一直觉得你缺少担当,又怎能委以重任呢?”蒋子良此时彻底清醒,他按着菲菲的双肩让她坐在床上,说道:“菲菲,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事。我觉得我做不到,我即便走出了少川的影响,也会马上走进另外一个人的影响,比如说你的影响。这就是我的性格,改是改不了的。有时候想想,我确实少了点儿主见,少了份担当,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老去担当什么。换句话说,我这人根本不适合当领导,如果做局长,我宁愿做副局长,做科长,我宁愿做副科长,两个人搭档,我也喜欢做副手。也许你觉得我这样想是没出息,但我就是这样,这是没办法的。如果让我去独立完成一件事,我肯定会完成,但是会很吃力,我更愿意别人拿主意我去行动。以前跟少川搭档是这样,现在跟你在一起也是这样,如果你一定要我改,我真的改不了。”结婚一年多了,菲菲还从来没听到子良如此推心置腹地跟她说自己的真实想法,虽然子良违拗了自己,但是菲菲却觉得很感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也都有自己的命运。诚然,菲菲望夫成龙心切,可是子良都不想成龙,再怎么望也没有用,更何况,成龙是多么累人的事,为什么一定要逼老公呢?她摸了摸子良的脸蛋:“傻瓜,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也是最近几天在你的批评下,开始反省自己的,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事。”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说你了,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活得不累就行。”蒋子良这些话憋在心里好几天了,现在一吐为快,心里舒服了很多,说道:“好吧,我们现在看看X007有什么进展。”登陆QQ,进入“X007群”,蒋子良叫道:“天啊,已经有六十多个人了。”

“刘振辉这一招果然厉害!”群公告栏里写着:深情呼唤我们的教主。

所谓“教主”,就是发起对刘振辉等人“人肉搜索”的人。

“反问计!发动群众斗群众果然管用啊!”有五个群友在线,隐身的不知道有多少。几个人正在聊天,但是聊得都无关痛痒,有的在勾引与互相勾引,有的在议论刚刚被人肉搜索的周璇,没人在谈人肉“教主”的事。

蒋子良点击进入QQ空间,还好刘振辉设置了“保存群聊天记录”。聊天记录已经有六十多页了,蒋子良耐心地逐页翻找,终于找到几条有用的信息,发这个信息的人,ID是“上帝主宰一切”。

四篇《网络通缉令》的IP地址各不相同。

我已经查到了其中三个IP,并找到了物理地址。

《网络通缉令:看看刘振辉刘大爷的这件T恤衫价值多少钱》是在宇天网吧发帖;《网络通缉令:人渣行长猥亵并殴打服务生》和《网络通缉令:搜出这个第三者》都是在一居民楼里发帖,地址为碧波村15栋1A室。

《网络通缉令:这个流氓警察凭什么这么狂?》是在腾达网吧发帖。

我们的教主如此分散发帖,估计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他,虽然有一个确切的地址,但是我很怀疑是否就是教主家。但是从这三个地点看来,都离第二人民医院很近。

谁离宇天网吧和碧波村比较近,可以去查查看。

“低调成大事,闷声发大财”,这是庄富贵多年来的经商之道,也是他的为人之本,他深知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所以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偷偷摸摸发财。干他这事,也没法不偷偷摸摸,他开了一家黑网吧,赚的就是学生的钱,虽然全市开展了多次专项整治行动,但是由于在邻里间口碑尚且不错,一直没人举报告发,所以他一干就干了很多年。

但是今天的情况有所不同,从下午开始,网吧里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生面孔,有的人在网吧里张望半天也不上网就走了,有的人来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都是几月几号某台电脑是谁在用。对这种无聊的问题,庄富贵一概回答不知道,他确实也不知道。来的人多了,他便开始狐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到了晚上,他准备早点儿关门,可是又有两个警察找上门来了,庄富贵这下彻底懵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蒋子良一见到这家网吧的时候,心里就先凉了半截,看其隐蔽程度就知道这间网吧跟一年前的腾达网吧一样是个黑网吧,而且还没个名字,一块破破烂烂的招牌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网吧。走进同吧,蒋子良巡视一囤,发现里面乌烟瘴气,几乎每个人都在抽烟,三十几台电脑就是三十几号人,三十几个烟囱,彭菲菲一进来就呛得直咳嗽。

庄富贵看到警察就像老鼠见了猫,一个劲儿地想躲但是又躲不了,只好战战兢兢地问:“两位警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你这里是碧波村15栋1A房吗?”

“是是是。”庄富贵点头像小鸡啄米。

“这三十几台电脑都共用一个IP地址?”

“是,是。”

“来上网的人也不需要登记身份证吧?”庄富贵面色涨红了,他料定这一关过不去了:“呃……这个……不用。”

“你知道市里对黑网吧是什么态度吗?”

“知道,知道。”

“你这是明知故犯啊!”

“我这几天正在办证,还没办下来。”

“老生常谈啦,该换个理由了。”蒋子良说道,“还是赶紧上岸吧,下次如果再出事,我可就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了。”

“啊?你……你不是来查我们的?”

“不是,我只是想查一下最近有谁来上网。”

“真是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问这事。”

“还有别人来问吗?”

“是啊,都是些陌生人,从来没在我这里上过网的。”蒋子良马上明白了,这些陌生人里面肯定有刘振辉等三人,还会有一些热心网友,他们被盲目的正义感驱使着,不分昼夜地追寻猎物,难怪美国的《洛杉矾时报》都说:“中国的人肉搜索让国际刑警黯然失色。”离开同吧的时候,蒋子良又想起了一年前的事,为了追踪一起连环谋杀案,他和何少川曾经调查过两家黑网吧,一家叫“腾达网吧”,一家就叫“黑网吧”。他记得那时候案情就是一团乱麻,他和少川毫无头绪,在“黑网吧”门口时,何少川竟然做出了一副束手无策的妥协姿态,他说:“等着吧,只要有信心,天上总会掉馅饼的。”后来这馅饼还真被他等到了,案情也有了转机。

回思前尘往事,蒋子良不禁想到,如果退一步,反而会海阔天空吧?现在的前路似乎永远没个头,不妨换个方向重新来过,于是他说道:“菲菲,我觉得搜索少川的人,一定是少川得罪过的人。”

“废话,哪有那么多正义感超强的人啊?强到把一年前的老账都翻出来。”

“可是在我印象中,少川从没得罪过什么人。”

“被少川抓进去的犯罪分子算不算得罪呢?”

“不算。”

“那算是赐福?”

“也不算,哎呀,你别跟我捣乱。”蒋子良说道,“我刚才说过,少川六年前参与过一次人肉搜索,会不会是被搜索的中学生现在来报复他呢?你想,去年他收到那条QQ留言还记得五年前你做过什么吗?这事儿说的应该就是那次人肉搜索事件。”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

“那刘振辉、叶菡、杨旭明、周璇都是参加过那次人肉搜索的?”

“我不确定,但是我们可以调查一下。”彭菲菲点点头赞叹道:“不错,你这个思路值得尝试。”两人又去天宇网吧转了一圈,不出所料,“月亮是我踹弯的”上网时,用的是刘振辉的身份证。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蒋子良登陆QQ,发现X007群里又多了十几个人,大伙儿正聊得热火朝天。

荷兰猪不是猪:我今天去了碧波村15栋1A房,发现那里是家黑网吧,我们的教主很难找到啊。

琉璃:这个人肉还是蛮可怕的呀,不知道怎样才能避免被搜索到啊?

上帝主宰一切:要想不被人肉搜索到,有很多种预防措施,比如不要只使用一个密码,不要随便填写个人资料尤其是真实资料,Email、手机号码不要随便公布,避免昵称和真实身份联系在一起,谨慎使用“记住密码”的功能等等。我们的教主只要有一点儿没做到,我就能搜索到他,我现在正在追踪他的五个昵称,明天肯定就有结果了。

蒋子良看到这里,连忙问道:“菲菲,快来看看这几个要点,可以防止被人肉搜索的。”

“切,要防止被人肉搜索,第一不要做坏事,第二低调点儿,就行了!”

“你以为不做坏事、为人低调就不会被人肉搜索啊?北京现代音乐研修学院的大学生于洋,因为在北京车展上做清洁工被冠以‘最美清洁工’的名号被人肉搜索;深圳富士康公司的一个打工妹,因为制造的手机里一张照片没有被删除而引发了全球范围的人肉搜索。你说这两个女孩子做坏事了吗?你说她们高调了吗?”

“哎呀嘿,你还来劲儿了,”彭菲菲眼睛一瞪说道,“长得那么漂亮,就是最大的高调,就像我,尽管我骨子里很低调,但走出门去,就是那么惹眼。”

“老婆,你能不能谦虚点儿啊?”

“实事求是,一贯是我党的优良作风,”彭菲菲说道,“不跟你扯了,我给老洪打个电话去。”

菲菲说完,扭着屁股离开了书房,蒋子良开始思索该从何处下手搜索少川六年前的事情。打开百度,输入“中学生人肉搜索”,很快便得到,1398个网页,其中最多的是去年的罗圆圆连环谋杀案,接下来是:女中学生疑被恶搞拍照引发人肉搜索人肉搜索;中学生骑“飞车”撞昏环卫工人肉搜索互动;实拍中学生地铁里的大胆行为(视频)中学生口出狂言不让座遭人肉搜索中学生说出“很黄很暴力”被人肉搜索蒋子良翻找了十几个网页,最后目标锁定在口出狂言不让座的中学生,只有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六年前。他点击QQ好友,找到何少川的号码,确认他的网名是“网络小生”,他记得何少川曾经说过,他在网上所有的昵称用的都是“网络小生”,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正在这时,彭菲菲走了进来,乐呵呵地说道:“我们老洪有戏啦。”

“怎么啦?”

“他刚离开周璇呢,两个人在一起待了好几个小时。”

“你真是闲人啊。”

“你这人怎么一点儿阶级感情都没有啊?还整天兄弟长兄弟短的呢。”

“欺,那你说说周璇被人肉搜索之后怎么样了?”

“周璇说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当时那个病人闹得很凶,最后医院做了调查,根本就不是周璇的责任。病人说怀疑自己得了手足口病,周璇也耐心跟他说了,手足口病一般只有小孩得,大人患病的几率微乎其微。病人又说要看皮肤病,但是皮肤科的疾病的确不是夜间急诊的项目,而且周璇拒绝他的时候态度非常和蔼,根本不像病人说的那样恶语相向。不过,医院后来为了息事宁人赔了两千块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既然医院没有过错,为什么要赔钱?”

“现在出点儿事,不管是谁的责任,老百姓都觉得是医院的不对,医院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妥协。这也是现在‘医闹’特别多的原因。”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这个‘太阳是我捏圆的’还把这事翻出来,看来周璇也把这人得罪得不轻啊。”

“是啊,”菲菲说道,“你这半天找到什么没有啊?”

“正准备开始呢。”蒋子良先是在百度、Google搜索“网络小生”,可是搜索结果有四万多篇,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他又在天涯、猫扑、百度贴吧等网站搜索“网络小生”,还是找不到相关信息,最后他来到了追远网,一搜“网络小生”,顿时冒出来几个帖子!

蒋子良和彭菲菲眼睛一亮,找到了!

在一篇题为《女学生疯狂叫嚣不让座有理,大家来人肉她吧!》的帖子下面,两人找到了“网络小生”的名字,查看“网络小生”的资料,显示就读院校是警察学校,此人肯定就是何少川了!

何少川在这个帖子里一共发言十次,但是其中七个发言已经被删除了,页面上只显示了“网络小生”的ID,然后提示“此楼已被作者删除”。而剩下三个发言是在一年后,何少川开始忏悔不该参与这次人肉搜索。

2006年8月13日,乌鲁木齐一位6岁女童在公交车上为老人让座,挨了母亲一巴掌,质问道:“谁让你站起来的,有座位不知道享受是吧?”2008年12月20日,扬州208路公交车上,一位70多岁的老大爷被挤得满头是汗,竟无一乘客为其让座,而且售票员也不让座,说:“去投诉我吧,不让!”2008年12月24日,上海网友Czad在东方网上发了一张照片: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很小的孩子站着,旁边没有一个人让座。帖子和照片一经发布到网上,只有少数网友指责不让座男子,更多网友把矛头指向了Czad。有人说:“不让座也正常,这种事在上海见怪不怪的,只是楼主反应大了点儿。”还有人说:“别把客气当福气,谁也不欠谁的。”更有人说:“让不让座是人自己的事情。”……

为了一个小小的座位,各地都曾出台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措施,青岛的26路车队开展了“老人没有座,司机不开车”活动,郑州市更是一度准备出台条例,不让座要罚款五十元。一个小小的座位,事关中国五千年的道德传统。当现代化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洗礼着中国人的时候,当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企图以种种方式来张扬所谓个性的时候,许许多多的传统美德也在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一个小小的座位,引发了道德与法律的激烈碰撞。六年前,有人在网上发起成立“不让座小组”,发起人的网名是“怪蜀黍”,小组宣言是这么写的:当看到某某纪念钞发售前一夜即开始精神抖擞地排队的大爷大妈们(而且很大一部分通宵排队的人都是大爷大妈),一上公交车就开始神态萎靡地享受他们自认为应得的尊老权益时,你是什么感觉?确实,在这个广阔的国度里,一有排队的事情,无论是超市买鸡蛋还是商场大酬宾,队伍中最多的还是大爷大妈们。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公交车上站几十分钟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问题。

最开始,很多人把这当成一个笑柄,可是没想到,跟帖者甚众,甚至有人提出了不给老人让座的理由,说:“我们都是消费者,我们买票,他们甚至不需要买票,我们没有义务为他们让座”,又说“我们每天出门,匆匆忙忙,上班怕迟到扣工资,下班怕耽误接孩子,出门会朋友办事情怕错过时间。他们呢,他们退休在家,空虚无聊,无所事事,最多的就是时间了。他们为什么不可以早点儿或者晚些出门,避开坐车的高峰?他们为什么不可以等下一辆车,那样就可以有自己的座位。还有的人说,年轻人要每天工作,下班后浑身累得都散架了,凭什么要给老人让座呢?而且有的老人以为别人让座是天经地义,坐下之后连声‘谢谢’都不说。……”

就“不让座小组”,网友开始激烈交锋,问题的讨论持续升温,网络上的舆论开始向传统媒体蔓延渗透,报纸、电台、电视台纷纷加入了这次大讨论之中,当然传统媒体再怎么讨论,也要坚持正面引导,他们请专家、访学者,驳斥不让座的行为,倡导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很多城市的电视台为了加强宣传,还到学校采访学生,孩子们用稚嫩的声音接受了采访。每份报纸每个电视频道,都像极了道德卫道士,板起面孔讲着大道理。可是网络舆论根本就不买账,自从互联网兴起之后,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有中国特色的社会现象:网络内外,完全是两套毫不相干的舆论环境,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大家各不相干。后来,一段视频开始在网络上流传。视频上,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女学生接受记者采访,她对着镜头非常不屑地反问道:“凭什么我给老头老太太们让座?他们就不该出门。”视频一出,舆论又是一片哗然,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有理解的,也有愤怒的。

愤怒的网民启动了人肉搜索,先是根据电视台的台标推断出女孩是在山东某市,之后女孩所有的资料都被曝光了,姓名、年龄、加入共青团的时间、父母姓名、家庭电话、家庭地址……随后,传统媒体也开始介入,全国各地的记者都拥到女孩就读的学校,有就让座作问题采访的,也有就人肉搜索现象采访的……最后,这次事件以女孩在电视屏幕上向全国人民道歉结束。

随着这一事件的告终,该不该给老人让座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这次讨论并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其产生的唯一功效是,让那些本来就不喜欢给老人让座的人,提供了理论上的支持。

何少川参与的就是这次人肉搜索事件,虽然他的留言大部分都被自己删除了,但是蒋子良搜索“不让座网络小生他们就不该出门”,很快就找到了何少川的三篇文章。何少川有一支生花妙笔,就像歌星幕容瑾攻击罗圆圆,他攻击了这个女孩。看得出来,写这三篇文章的时候,何少川激情盎然,心中充满了愤怒,从孔孟写到了程朱,并说道:无父无君,无老无幼,是禽兽也。写到激动处,何少川直接骂那女孩堕落无耻、铁石心肠,是渣滓、是败类、是垮掉的一代、是无可救药的一代……就因为写得好,所以他的帖子迅速被人转载了,哪怕后来他删除了自己的发言也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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