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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谁能不死 免费阅读

“奇怪的女孩。”江逸风摇摇头,没有去接沈嘉月的手机。在女士面前,表示出一点绅士风度还是很有必要的。尽管,这铃声是那么怪异,那么难听,那么阴郁,那么沉重。

铃声响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了。在这其间,江逸风感到一阵心烦意乱,突然间变得烦躁起来,似乎心中塞满了愤怒,郁闷难忍,总想发泄出来。

沈嘉月没有听到她的手机铃声,等她回到餐桌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刚才,你的手机响了。”

“是吗?”沈嘉月查看手机的来电显示,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苏舒的号码。

“怎么是她?”沈嘉月的手微微颤抖,仿佛一块巨石投入她的心海,顿时波涛汹涌。苏舒?她不是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吗?

江逸风看到沈嘉月花容失色,关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嘉月强装笑颜:“没事。”

“没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江逸风伸出手,探了探沈嘉月的额头,“没发烧啊?”

沈嘉月轻轻推开江逸风的手,说:“真的没事,求你了,别问了。”

“没事就好。”江逸风给沈嘉月倒了一杯葡萄酒,递到沈嘉月面前,“这酒很好,放了二十年,你尝一下。”

沈嘉月呷了一口葡萄酒,想了想,还是拨打了苏舒的手机号码。

手机里传来一个机械而标准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沈嘉月这才略微心安点。说不定,是苏舒的哪个亲人,用她的手机拨错了号码。

餐桌上的四支红烛,泪流不止。点燃身体,烧成灰烬,所换来的,不过是别人的点缀。生命,总有一些事情,像那些红烛一样,让人无法不感到悲伤。

在这个原本充满浪漫气氛的餐厅,沈嘉月蓦然感到一种无人倾诉的孤寂。江逸风也许是个好归宿,却不会是一个好恋人。两人的距离,又岂是贫富差距这么简单?

血红色的葡萄酒缓缓流入喉咙,醇香,迷醉,飘飘欲仙。眼前的一切,都显得虚幻起来。天在旋,地在转,笑容在模糊,烛影在摇曳。

江逸风抓住沈嘉月的手:“别喝得太急了,这酒,烈着呢。”

他可不想带一个醉美人回家。

“嗯,我没事。”沈嘉月用力摇了摇头,吞下一块牛肉,勉强压抑住眩晕的感觉。

江逸风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可没等他的笑容收起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来:“哟,江大公子,真巧啊,又遇到你了。”

江逸风抬眼一瞧,却是个时髦的年轻女孩,十八九岁,紧身牛仔短裤,半透明吊带小背心,身体的曲线绷得紧紧的,散发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江逸风似乎很不愿意搭理这个年轻女孩,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用刀叉切他的牛排。

年轻女孩夸张地叫了起来:“怎么了,不认识了?我是娜娜啊,你以前的小心肝宝贝。”

江逸风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扔下了手上的刀叉,猛然站起身子,面对着娜娜:“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娜娜轻蔑地笑,“我不过是见到了熟人,问候一下,何必这么紧张!”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走了!”

“不会吧,以前你可是抱着我,整晚说个不停。才几天没见,就无话好说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要老在我面前提以前的事!”江逸风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沈嘉月,继续说下去,“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娜娜冷笑:“哟,这算不算恐吓?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倒想听听,你能拿我怎么样。要不,你来强奸我?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没这个能力。”

江逸风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青筋暴现,双拳紧握,狠狠地瞪着娜娜,仿佛噬人的老虎般,凶恶无比。

娜娜却一点都不害怕,扔下江逸风,走向沈嘉月,挑衅地说:“哟,这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吧,长得好可爱,成年了没有?肯定没成年吧,我知道,你就喜欢这种没成年的处女。每个男人都有处女情结,何况是你这种半拉子的太监,也只能在这种不谙人事的小处女身上逞威风了。”

“够了!”暴怒中的江逸风一巴掌扇过去,却被一旁牛高马大的服务员手疾眼快地抓住了。

“对不起,江先生,俱乐部里不允许暴力行为。”服务员显然受过训练,力气比江逸风这种公子哥大得多。嘴里虽然说得客气,手却没闲着,轻而易举地把江逸风的手掌按了下去。

娜娜更加得意了:“服务员,你看到了,江大公子想对我动粗。作为俱乐部的一员,我强烈抗议江大公子的野蛮兽行,请求俱乐部开除他的会员身份。”

服务员职业性地微笑着说:“娜娜小姐,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对江先生进行了人身攻击。我看,大家各退一步吧,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何必闹得那么僵,让别人看你们的笑话呢?”

“我对他进行了人身攻击?”娜娜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哦,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如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你问问江大公子,他那东西,有没有用!”

服务员当然不会去问江逸风这种事情,他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只能一个劲儿赔笑脸,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大获全胜的娜娜得理不饶人,临走时还对沈嘉月说了一句:“小姑娘,找男人,你还嫩着呢,千挑万挑,结果却挑中了一个空心大萝卜,中看不中用,到时,有你受的!”

江逸风只能眼睁睁看着娜娜扭着屁股走出俱乐部。对于一个男人,说他性无能比诅咒他横死还要恶毒。没有男人能忍受这种攻击,而江逸风此时却不得不忍受。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其实,这个娜娜年龄和沈嘉月相仿,但身上明显有股子风尘味,显然比没有踏入社会的沈嘉月成熟和泼辣多了。

娜娜走后,两人都没有了胃口。沈嘉月没有追问,闷着头吃饭。江逸风怒火中烧,无从发泄,一个劲地喝酒,竟然喝完了两瓶陈年葡萄酒。

出了俱乐部,坐上红色标致跑车,江逸风醉醺醺的。沈嘉月有些担心:“逸风,你没事吧,还能开车吗?”

江逸风把眼睛一瞪:“当然没事!我有什么事!谁说我不能开车!”

沈嘉月看江逸风脸色不善,不敢多说,提心吊胆,系好安全带。

漆黑一团的夜,闷热异常,一丝风都没有。车灯摇摇晃晃地映照着前方,行驶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这条路是新建的山路,比较偏僻,平时很少有车辆经过,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影。偶尔,还能看到一座座的孤坟,寂寞地隐藏在野草丛里,冷冷地盯着远方,缄默无语。

突然,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影,对着标致跑车挥手致意。再近一点,看清了,原来竟是刚才对江逸风冷嘲热讽的娜娜。

娜娜的深蓝色小车停在一旁,应该是发生故障抛锚了。这样的夜晚,又在人迹罕至、连手机信号都薄弱的半山间,想要回到市区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停车……”娜娜挥着手站到了道路中间。

可是,标致跑车却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冲了过去。

“停车啊!”沈嘉月惊叫一声,然后,她看到了江逸风的脸。

江逸风的脸绷得紧紧的,咬着嘴唇,脸上的肌肉,不时抽搐一下,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狠狠地盯着前方的娜娜,杀气凌厉。

“停车啊,你想做什么?”在这一刻,沈嘉月终于明白了江逸风的用意。

江逸风!竟然——想撞死娜娜!

行为主义心理学家斯金纳曾经说过一段很有意思的话:人是没有尊严和自由的,人们做出某种行为,不做出某种行为,只取决于一个影响因素,那就是行为的后果。人并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行为,而是根据奖惩来决定自己以何种方式行动,因此,人既没有选择自己行为的自由,也没有任何的尊严,人和动物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是可怕的人,也是可怜的人。现在的江逸风,心中只有愤怒和仇恨,只知道行为的“奖”——撞死娜娜,发泄心头的怒火,却完全忽视了行为所带来的“惩”——法律的制裁。

沈嘉月想要阻止江逸风的疯狂行为,但她所能做的,仅仅是对着江逸风尖叫一声:“不要——”

剧烈震动的车厢,紧勒着胸膛的安全带,飞一般后退的树木,陡然间膨胀的人影。电光石火间,娜娜的身体已经扑到了红色标致跑车的挡风玻璃上,发出一声凄厉震耳的尖叫声,被撞得飞了出去。

听到娜娜的尖叫,江逸风这才如梦初醒般,紧急踩刹车,红色标致跑车喷着粗气缓缓地停了下来。

坐在司机位上,江逸风浑身直冒冷汗,整个人仿佛水洗了般,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粘在身上。刚才,他只是一时激愤,仗着酒劲发狠。现在,出了一身冷汗,被晚风一吹,打了个寒战,总算清醒过来,总算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想到那句老话,江逸风叫苦不迭,连肠子都悔青了。刚才,他太冲动了。为了这么一个下贱女人,让自己陷入牢狱之灾,实在不值得。在他眼里,娜娜的生命,还没有他的一个小指头重要。

沈嘉月紧紧抓住车厢的扶手,整个身子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她不敢说,也不敢动,更不敢看。

令人窒息的沉默。

江逸风抹掉额头的冷汗,摇下玻璃窗。窗外,传来轻微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十分痛苦。

是娜娜的呻吟声,她还没死!

江逸风挪动有些僵硬的双腿,下了跑车,打着手电筒,慢慢地走过去。

娜娜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嘴里不断流出殷红的鲜血,仿佛一条欢快的小溪,绵绵不绝。她的胸腹,被撞得深陷下去,和她身体的其他部位明显不协调。她的手,一只无力地捂在胸间,另一只却软绵绵的,仅仅有些皮肉连接着手腕,露出暗红色的肌肉和惨白的骨头,鲜血喷了一地,红得刺眼。显然,那只手是出于本能撑在跑车上被撞断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刺鼻、甜腻,那是鲜血的气味。

娜娜疼得死去活来,差点就要晕过去,但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坚持睁着双眼。这双眼,原来是那么妩媚动人,现在却只剩下悲痛和怨恨。

“你……好狠……”娜娜的目光仿佛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刃,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刺进江逸风的眼中,刺得江逸风不敢直视。

江逸风扭过头,不再观察娜娜的伤势,眼神投向深沉广袤的黑色天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天色阴沉,竟然开始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肆无忌惮地砸在江逸风身上。

娜娜被雨水一淋,略微清醒些,叫了起来:“江逸风,你这个禽兽,不得好死!你这个杀人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江逸风一哆嗦,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娜娜那张写满了仇恨的脸。

“我刚才在想,是不是送你去医院。”雨水中,江逸风的脸狰狞起来,“可是,你刚才说的话提醒了我。就算我救了你,你也不会放过我,肯定会指控我故意杀人。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无情。”

娜娜的脸变形得更加厉害,哀求道:“不要,救我……求求你,救我……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

江逸风摇摇头:“没用的,娜娜,你求我也没用。你了解我的为人,我也了解你的为人。只要你获救,肯定会十倍地报复我。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留着点力,向上帝祷告吧。”

娜娜还在苦苦哀求:“江逸风,是我不对,我卑鄙,我下贱,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然而,江逸风决心已定,头也不回地往回走,钻进跑车中。

沈嘉月还躲在车厢里颤抖,牙齿“咯咯”直响。长这么大,她还没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对她来说,没有吓晕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怎么……样了?”

“不关你的事!”

江逸风恶狠狠地瞪了沈嘉月一眼,发动跑车,缓缓地驶向娜娜。他的目标很清楚——娜娜的头颅。

尖叫声再度响起,那是娜娜拼尽全身力气发出来的,但在音调高升时被硬生生切断。

一次大幅度的颠簸后,红色的标致跑车驶过了娜娜的头颅。沈嘉月甚至听到了娜娜头颅破裂的声音,沉闷、厚实,仿佛摔破了一个西瓜般。

红色的鲜血和黄白相间的脑髓混合着,在迸裂中喷射出来。

为保险起见,江逸风倒车,反复碾压娜娜已经支离破碎的头颅,确定娜娜必死无疑,这才停下车来。

风狂雨骤,天昏地暗。

红色标致跑车上的血迹顺着雨水轻轻滑落。道路上一片暗红色,漂浮着黄白相间的絮状物。两旁的花草树木却被雨水洗得更加郁郁葱葱,贪婪地吮吸着娜娜身上流出来的液体。

全身湿透了的江逸风脱下外衣,光着膀子,探出头,对着娜娜的尸体大叫:“去死吧,婊子!”

红色标致跑车再次发动,仿佛一个甲壳虫,毫无目的地穿梭在雨幕中。

半个小时后,在一个偏僻的山脚,红色标致跑车停下来了。

江逸风喘着粗气,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发呆。

雨依然在下。

良久,江逸风勉强镇定下来,扭过头,凝望着受惊小鸟般的沈嘉月。

江逸风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沈嘉月拼命摇头:“没,我什么都没看到!”

江逸风突然笑了,笑得灿烂无比,充满了柔情:“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也看到了,是她不对在先,她是咎由自取!”

沈嘉月惊恐地望着江逸风,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别怕,那只不过是一场交通意外而已。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的。”

沈嘉月这才回过神来:“是的,是一场交通意外。她突然从道路边上冲出来,你来不及刹车才撞到她的。”

“说得好!交通意外!”江逸风的笑更加诱人了,“只是,你说错了一件事,不是我来不及刹车,是你来不及刹车。撞人的不是我,是你!”

“啊——”沈嘉月张着嘴,怔怔地望着满脸笑容的江逸风,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皮。

沈嘉月的智商并不低,一个低智商的人,又怎么可能考到南江医学院来呢?此时,江逸风的笑容越灿烂,她的心脏就越虚弱。她目睹娜娜死亡的全过程,亲耳听到娜娜临死前的苦苦哀求,那么凄惨,即使是地狱中的恶魔也会于心不忍。可江逸风却那么决绝、残忍地碾压了过去,从他以前的恋人头颅上碾压过去,没有一点悲伤和痛苦地碾压过去。

对于江逸风这种自私到极点的男人,沈嘉月彻底抛弃了幻想,虚伪的笑容只会让她越来越心惊胆战,仿佛面对着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这不,江逸风竟然恬不知耻地说,是自己撞死了娜娜!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让自己成为替罪羔羊?

“不是我……不是我撞的……我没开车……”沈嘉月结结巴巴地争辩,眼神慌乱,下意识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月月,别害怕,你听我说。”江逸风仿佛在哄小孩般,“我会疏通好一切关系的,你不会有事的。不过是场意外车祸,最多赔点钱给她家里就行了。她家里的情况我很清楚,无权无势,由不得他们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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