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楠红着脸,下意识的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躲什么?”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怒气。
她身形僵硬的背对着他站着,心跳又开始加快。她此刻懊恼极了,因为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她在他面前不能像从前那样从容镇定了。
她正慌乱间,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搁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打到皮肤一阵战栗。
“啊……”她吓着冷气惊呼一声,身体变得比之前还要僵硬。
“转过来!”
她坚持不肯转过去,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此时脸烧的厉害,怕一转身就被他看到她比猴屁股还红的脸。不然,岂不是让敌人得意,灭自己威风?
他的耐性是有限的,手腕稍一用力,她就跟个陀螺似的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
忽的,他就笑了。
他原本还以为这女人是在抗拒他,不曾想她是害羞了。
他伸手一把搂住她,让她的脸紧贴在他胸口,清楚的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她的脸越来越烫,眼睛不受思想控制死死的盯着他壮硕的胸膛,嗓子发干发痒,越来越口渴。
他把头垂下几分靠近她,用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想什么呢?”他问,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浴室里水汽大,又没开窗通风,她站的久了就就觉得胸闷气短,而且越来越感到头晕,再因为呼吸被人掠夺了去,她就彻底晕菜了。
她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在接吻的时候晕过去的。
等宋宇楠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且头顶悬着输液瓶。
房间里静悄悄的,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好闻的青草味。
“醒了!”好听的男子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
牧决然站在窗户旁,端着手臂,目光清寒的盯着她。
她挣扎着坐起来,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衬的她脸色越发苍白,“我是怎么了?”
“高烧。”他说。
医生说她可能之前就有些伤风,不过,最终导致她发烧的是被冰冷的湖水泡过。
两厢沉默了片刻,牧决然问她,“渴吗?”
她点点头。
他去给她倒水,细密的水声传进她的耳朵。
人身体一生病,连着思想也会生病,会变得矫情,她此时就特别像问他为什么每次都要等她生病之后他才会对她好一点。
她接过水,说了句谢谢。纤长弯翘的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清浅的暗影。
她的问题并没有问出口,因为她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他之所以对她忽冷忽热,不过就是因为他从来不是真心爱她。因为不爱,所以舍得伤害。她充其量就是他的情人,或者说是他养的一只金丝雀,他想怎么对她,还不是得全凭他的心情?
可不知怎么的,她的心竟然像是被什么用力揪了一下,疼的想掉眼泪。
“很难受?”他看她的表情那么痛苦,于是问了句。
她无力的摇头,“没有,就是困。”
她说完躺下,闭上了眼睛,决心不再理他。
可她也明白,她就算一辈子不理他,他也可能会无所谓。可越是明白,心里就越是闷闷的感到特别难受。
牧决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房间,她并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上午了,输液管已经拔了,手背上留着清浅的小片淤青,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苦涩的药味。
烧已经退了,只是嗓子哑了,还有些咳嗽。
她洗漱好下楼的时候,保姆告诉她牧决然、牧老爷子和牧正浩都去钓鱼了,厨房里还给她留着早餐。
她说了句谢谢就去饭厅,大病未愈,食欲不佳,吃了两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保姆体贴的给她端来水和药,她吃了之后去玫瑰园里散步。
玫瑰花开的太美了,她忍不住想要摘一朵,就当她手指快要碰到花茎的时候,背后冷不丁的有道声音说,“小心!”
她被吓到了,手一抖,正好被刺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