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没有月光。
广阔的江面上，一艘乌篷船上亮着灯笼，随波逐流。
船上坐着一老一少，正是华胥和许之一。只是两人面对着面，并没有说话。
“你的金旗呢？”此时许之一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是来抓我的吗？”
华胥微微一笑，摇着头说道：“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渡你的！”
“渡我？！”许之一有些想不明白，这华胥是廖仓的顶头上司，也是管着自己爷爷的夜部御史，不是来抓他，反而是来渡他。
不过对方说来渡他，也可能是来超度他，说不定是一语双关，来杀他的。于是他反手握住插在身后的天师短剑，大着胆子问道，“你打算怎么个渡法？！”
“当然是送你去天华城咯，哈哈！”华胥哈哈大笑了起来，“难道你以为我要超度你吗？！”
华胥指着江面对许之一说道：“你看着江面，是不是很清澈啊？”
今夜没有月亮，这江面自然也是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但这华胥非说江面清澈，许之一也是将信将疑的看了一下。
果然，这江面如华胥所说，十分清澈，而且还是清澈见底。
许之一见到江底下有无数的尸体！
所有尸体都穿着白死的大褂，脸部被头发包裹了起来。这些尸体，有的似乎在走路，有的似乎在滚动，还有的居然在哪里玩起了前后空翻。
“这……”虽说许之一有三钱天师修为，而且还斩杀过一头青妖，但如此场景的却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条江难道就是弱水？！”许之一小声的问道，“你是夜部御史，难道还是黄泉摆渡人？！”
“呸呸呸！你小子都读了什么书啊！这哪里是弱水啦！你有见过想我这么和蔼的黄泉摆渡人？！”华胥连呸了三声，瞪起眼睛骂道，“人长得丑就要多读书！你晓得不！”
“你才丑呢，死老头！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之一听到华胥拐着弯的在骂自己丑，心里也有点不耐烦。
“好了好了，臭小子，一点礼貌都没有！我也不逗你了，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华胥脸上也严肃了起来。
许之一见到华胥带有严肃的表情，便也正襟危坐：“前辈但说无妨！”
“好！你可要如实回答！”
“这是自然！”
华胥将斗笠摘下，放在一旁，也是正襟危坐：“你会不会游泳？”
“嗯？”许之一有些奇怪，还以为华胥要问自己为什么会天师道法，从哪里学的天师道法之类的，可没想到他居然问自己会不会游泳。
“不会！”他如实回答。
“哈哈哈！”华胥大笑了起来，随即脸皮子又一下子拉长了起来，“那你小子还这么嚣张！不知道这下面都是淹死的水鬼吗，等着找替身投胎呢！”
“哈哈哈哈！“华胥又大笑了起来。
“……”许之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华胥在那里大笑。
华胥见到许之一沉默不说话了，心想自己玩笑也开够了，打算说正事了。
正当华胥准备开口说话时，许之一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他就是狠狠地一脚，直接将他踹到了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