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
赫成禄捂住心口。
但他还没来得及质问夏侯衡,忽然被人用东西迎面砸了个正着,鼻尖嗅到一股腐烂的臭气。
“砸死这个杀人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噼里啪啦飞过来一大堆菜叶子鸡蛋壳。
“……肃静!肃静!”易泽后知后觉地大声呵斥起来,拍惊堂木拍得手腕都麻木了,好容易才把场面控制住。
夏侯衡已经将那片长命锁收回袖中,脸上神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恢复了冷酷的模样。
在身边自家小厮的帮助下,赫成禄狼狈地把头了下去,“末将也能证明,犯妇熊氏,其丈夫之表兄正是安乡伯府的管家。”
赫成禄重新跪倒在地,他很想再争辩几句,但他至今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和母亲精心设计的这一切,却在正式行动起来之后,这么快就土崩瓦解?
他缓缓抬起头转向一边的夏侯衡,夏侯衡仍然目视前方,袖中偶有银光一闪而过。
赫成禄垂下头,目眦尽裂。
那把长命锁……是他在婧娘的孩子出生时特地命匠人打造了送去的,绝无仅有的样式,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根本不知道,这片长命锁是如何到了夏侯衡的手中;
但他很清楚,夏侯衡现在就是在赤·果·果地威胁他……
夏侯家,在用他如今最珍视的东西,对他进行致命一击!
“是……是我做的。”
虽然声音轻如蚊蚋,却足以令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从呕吐中缓过来的赫安茜,听到这四个字,泪水却忽然止住了,漠然看着前方那个几乎瘫软在地的男人。
她的母亲,当真是死在父亲的手中。
真的,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父亲便能狠心斩断与母亲十数年的夫妻之情,甚至夺走母亲的生命?
赫安茜死死地盯着赫成禄,从头到脚都似已麻木,忽然嘴角勾起,轻轻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