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鬼被佣人带到莫褚寻居住的小院，看到熟悉的人影，已经两天没说话的小鬼头，居然脆生生喊了一句：“爹地。”

声音，还挺好听的。

佣人抱着他的动作一僵，顿时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莫褚寻靠在沙发上，大腿搁着一本财经杂志，他刚翻开看了几页，就被小鬼这声“爹地”打断。

冷笑：“抱歉，我可没那个荣幸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其实，本来也是有的。

只不过，那个可怜的孩子，被你那狠心的妈咪害死了，连见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佣人把孩子放下来，安静地候在一边。小孩立即迈着两条小短腿，啪嗒啪嗒地朝着莫褚寻跑过去，双手平举摇摇晃晃，似乎连行动都有障碍。

莫褚寻注意到这一点，也只是冷眼扫过而已。

男孩跑到他面前，没有上纲上线的爬到他大腿上去，而是乖乖的在他脚边蹲下来，两只圆碌碌滴溜溜的眼睛，无比眷恋地凝望他。

“爹地。”

他又喊了一句。

莫褚寻放下杂志，被他吵得心烦气躁的，“闭嘴！”

他低头，就可以看到他蜷缩在脚边的小小身影。两天没看，他的脸色似乎又差了一些，此时蹲在冰冷的地面上，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

可怜？

无稽之谈。

“你还没有告诉你，你叫什么名字？”他又想起这个问题。

男孩眼巴巴看他，嗫嚅着嘴唇：“我……我没有名字。”

“嗯？”他不信，哪有孩子这么大还没有名字的。不过想到徐从容说他智商低下，也许是忘记了吧。

真可惜，本来还想从这小鬼嘴里，看看能不能套出他父亲的资料。

“爹地，你知道妈咪在哪里吗？”

“你知道你妈咪是谁吗？”

男孩把头甩得像拨浪鼓，“不知道，唐叔叔说了，只要见到爹地，我就能找到妈咪了。”

唐叔叔！

莫褚寻猛地抬头，终于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眼睛一眯，锐意掠过，一只手把小鬼从地上抓起来，让他倚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刚才说唐叔叔，他是谁？”

“唐叔叔就是唐叔叔。”

“那他在哪？你还能带我见到他吗？”莫褚寻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这好不容易才从小鬼嘴里得到点线索，要是他脑子不好使忘记了，那他还不如把他直接丢到垃圾桶去。

“唐叔叔不会见我了。”

男孩想到什么，眼角有些湿润，眼圈红红的，嘴巴一翘一扁：“他说要带我来找爹地妈咪，找到后他就可以走了。”

莫褚寻盯着他，试图从这张苍白的小脸上看出什么，“那他去哪了？”

“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