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屠杀。

因为这场屠杀，李锐遭遇到有史以来最大的骂名。

因为这场屠杀，无数人将李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谁有何尝不知道这样做会引发什么后果呢？可是有得选择吗？没有。这个恶人不做行不行？不行。

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很不容易。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路可走。有荣耀加身，也不可避免会遭人唾骂。

“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作死。”

李锐杀完人，离开现场。

黑盟众人杀气腾腾跟在李锐的身后，那架势，逮谁咬谁，谁都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凶。

太他吗凶。

天盟众人以前看黑盟都是居高临下般的视角，仗着京城是他们的主场。现在倒好，他们一个个怕黑盟怕得都跟什么似的，晚上一起吃饭，天盟的人都远远隔开黑盟的人。

往日里称兄道弟的两个盟，现在见面都是冷哼一声，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擎苍真人对于黑盟的忍耐，也在两天之后到达一个极限。他不得不下一个通牒，这天的晚上，他照例把李锐叫到他的肩膀，两个人对而饮茶。

“这次的计划是彻底散件了，大家散伙吧。”擎苍真人说。

李锐笑了笑，端起茶小喝一口：“散伙当然可以，但是华夏的安危就不要了？”

“现在内部斗争远你比想的要激烈！神殿为首的西土阵营已经收到消息，对于你的举措很是震怒！你就等着天下武道高手的讨伐吧！”

“难道我会怕？”李锐嗤笑一声，什么天下武道高手，不过如此。

“那行，你小子有你的。”擎苍真人很是无奈，却也感到佩服，“有时候我还真是看不懂你，为什么你要冒这样的风险，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真想听？”

“废话，你以为我跟他们一样，会被你蒙蔽？”

“擎苍，这话，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为什么我要杀米迦勒加百列，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了解苏红璎。苏红璎为什么在黑洞上躺大半年一动不动？你们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她在恢复实力。”擎苍真人说。

李锐笑了：“她靠什么恢复实力？就好比说人恢复体力，人登上山顶，靠什么恢复体力？”

“灵气。”

“错！直接吃东西，比吸取灵气快太多了！”李锐摇了摇头，冷笑一声，“你们根本不懂得森林法则的残酷之处，魔族最快获取力量的方法，不是按部就班吸取灵气，而是直接吞噬。”

“所以你把人都杀了你想活活饿死她？”

“村旁森林里住着一头恶龙，恶龙每个星期都要吃一名处子，没人是它的对手所以无人敢反抗。后来来了一位勇者，决心杀死恶龙，拯救村庄。他认为恶龙太强悍，只能智取！后来，恶龙饿死了。这就是勇者斗恶龙的故事，擎苍你听懂了吗？”

擎苍真人不屑一哼，道：“那我也讲一个故事，有一条恶龙，每年要求村庄献祭一个处女，每年这个村庄都会有一个少年英雄去与恶龙搏斗，但无人生还。又一个英雄出发时，有人悄悄尾随。龙穴铺满金银财宝，英雄用剑刺死恶龙，然后坐在尸身上，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变成恶龙。你的所做所为，与恶龙何异？”

李锐哈哈大笑：“问题是我没有灭亡人族的必要，苏红璎有。这就是我跟恶龙的区别，我只想变强，而且我现在已经足够强，我不需要吃人，给我几十年时间，我四十岁就能天下无敌。”

擎苍真人叹一口气，看了李锐一眼：“你四十岁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确实能够天下无敌。”

这是大实话，没人比擎苍真人明白李锐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