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理好了没?”一进到江大叔的房间,王巧巧就冲着陆丞轩问。
此时陆丞轩已把腐肉全数挖除,将江大婶捣好的草药敷在江大叔的腿上,用棉布条一层层捆好。“快好了,怎么了?”
“没有,我、我来探望江大叔。”
“王姑娘……呃、那个,你不要在意。”坐在床上的江大叔一脸的尴尬。
这屋子的隔间只用简单的木板隔开,所以他们在外头嚷嚷,里头听得一清二楚。
“不、不会。”王巧巧小脸一红,想不到他们都听见了,好在她没克制不了,出拳揍人,不然就真的没脸见江大叔和江大婶了。
一个尴尬至极,一个羞窘不已,陆丞轩还是一派的从容。
“江大叔,这样就可以了,你请江大婶每天用新鲜捣好的药草帮你换药,我会再开几帖口服药给你。”
“陆大夫,谢谢你,没有你,我这条腿恐怕会废了,真的谢谢你。”
“江大叔,你别这么说,我只是略尽薄力。”
“不,陆大夫,你不晓得,全镇没有一个大夫敢替我治疗,若不是遇上你,我这腿不晓得还得拖到何时。”
“不敢当,陆某只是略尽棉薄之力罢了。”
“陆大夫,你太谦虚了。”
“江大叔,你还是先歇歇吧!”
“好吧!陆大大,你也累了吧?我这就叫内人马上去烧水。”看陆丞轩为了医治他的腿,一路风尘仆仆,一身脏衣都没换就忙着替他诊治,让他十分过意不去。
“江大叔不必麻烦,我会自理的。”
“不不不,陆大夫请一定要让我们款待你,否则咱们一家人都不会安心的。”
“这……好吧!总之,江大叔,你光歇着,找有需要会找江大婶的。”
“好好好,陆大夫一定要留下来。”
王巧巧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陆丞轩何时变得这么有礼了?
江大叔歇下后,陆丞轩将现场收拾好,拿着小刀到后头清洗,而王巧巧也跟了过去。
“伪君子。”
“为何这么说?”陆丞轩不解的看着她。
“我不知你几时变得这么彬彬有礼了。”这一路上,陆丞轩鲜少开口,可一开口就气死她,从来不曾如此的谦虚有礼。
“跟小泼妇说话,再有礼也是会被揍的。”陆丞轩讪笑道。
看吧!就说他是个伪君子,人前人后不一样。“要不是你这么欠扁,我也不会揍你。”
“是吗?那今天那个要帮你找人的公子,不是挺彬彬有礼的吗?”
咦?他看到了。“他不怀好意。”
“另一位风度翩翮的潇洒公子要送你发簪,手却差点被你给扭断。”
奇怪?他看到她,也不会唤一声,让她在那里找个半死。“他毛手毛脚。”
“那江大婶煮了一桌好菜给你屹,你还踩烂她儿子的脚。”
他又看到了。“他乱七八糟。”奇怪?明明是她跑来看他的笑话,怎么好像反过来变成是她的问题了。
“我看是你在招蜂引蝶吧!”看着她的反应,陆丞轩觉得很有趣。
“什么招蜂引蝶,你说话小心点,明明就是那些苍蝇硬要黏过来,关我什么事?”
突然陆丞轩正眼打量起她——她有着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活灵活现,秀致坚挺的巧鼻,红润饱满的小嘴。
虽然不是什么沉龟落雁的倾城之姿,但清新脱俗倒也十分讨喜,尤其是她娇嫩的粉颊,像是刚蒸好热腾腾的包子,教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也难怪会招来那么多苍蝇。
“你看什么?”陆丞轩突如其来的凝视让王巧巧不禁红了双颊,她感到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要往哪里摆。
他深邃的瞳孔像是要将她看穿似的。“看你的脸。”
“我的脸?”她伸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怎么了?脏了吗?
“像包子一样。”
“什么?”
像包子一样,那是褒还是眨?
“难怪会有这么多的苍蝇追着你。”
“对嘛,我就说不是我的问题。”一时忘了他说她的脸像包子,王巧巧很顺的接口说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陆丞轩笑着拿起清洗好的小刀在她面前晃啊晃。“你在脸上划一刀,要直要横、要粗要细部可以,长度最好长一点,之后交给我就好,依我的医一忙,我有自信这疤一定会不负众望。”
“我先用这把刀杀了你吧!”
早上,在江家的饭桌前,每个人都已就定位坐好,桌上放着一锅香气四溢的白粥,及五道清淡的小菜,这在一般的人家,称得上是很丰盛的早餐。
“江大婶,这几天多谢招待。”
“哎呀!陆大夫真的要走啊?”江大婶嚷嚷着。
陆大夫和王姑娘人都很好,她真想多留他们几日呢!
“是的,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得办。”陆丞轩笑答。
吃饱后,他便进房整理行囊,他们住在江大婶家四天了,本来治好江大叔,隔天就要出发,但陆丞轩治好江大叔的脚在附近传开,邻居们有任何疑难杂症都跑来求助。
为此他们多停留了几天,期间他们就住在江大婶家,陆丞轩与江志富睡同一张床,而王巧巧则睡在江家已出嫁的女儿房里。
明明是躺在柔软的床垫,盖着保暖的被子,比野地的环境好上太多,但王巧巧却又失眠了,而且比往常更严重,每晚都是一夜睁眼到天明,到了第四天,她已经无法集中精神了。
“王姑娘,我真舍不得你!这几天你住在这里,我都以为是我那出嫁的女儿回来了。”
江大婶的声音拉回王巧巧涣散的思绪。“江大婶,你别伤心了,我会想念你和江大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