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呕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寂，这会儿白石礼堂几乎已经确定没什么人存在了，褚霖没有收枪。

“继续往前，查看礼堂里面的情况，不要破坏现场证明，小云和安子去拍照收集证据。”

一边安排，一边朝着前方千金，褚霖哪怕是见过了大世面，可是当他走到了那跪着的男人面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顿了一下，因为他在这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好奇，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像是自杀的男人，在死亡之前，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让他的瞳孔中，显示出这么多的情绪？

这双已经是死人的眼眸，本来瞳孔应该散开，就看不到一个人的情绪了才对，就像是大家常说的，死鱼眼，人死后也是一样的，瞳孔会变得晦暗无光，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只是这一刻，男人眼中的向往，期待，欣喜，仿佛都汇集在了一起，这般的解脱，实在是让人有些觉得诡异。

不过看了一眼之后，褚霖收起了视线，继续往前，其他的警官也开始查看现场，一会儿的时间，就确定这个案发现场没有人了。

小云和安子拿着照相机留下现场的证据，在拍摄蒋学坤的时候，两人的手不知道为什么都在颤抖。

“这个人的眼神就好像还活着一样”

实际上，做警察时间长了，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人的情况，活着还是死的，他们还是分得清的，但是最为诡异的，就是这个人的眼睛，一个死去的人，眼睛里面是不可能呈现出这么多的东西的。

“打扰了打扰了！”安子默念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毛骨悚然，拿着照相机的手终于不抖了，然后拍摄下了现场的照片。

随后是那个红伞，还有玫瑰花上面的人头，他们甚至将整个场景拍摄了下来，这样的一个案发现场，给所有警官的感觉都是奇怪的。

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之后，褚霖收了枪，其他人也收了东西，这会儿郑法医也开始正式检查死者情况。

虽然现在还不能正式解刨，可是看到这个人手里的十字架，还有这人的模样，郑法医就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我认识，生物研究学家蒋学坤，学医的人少有不认识的，是一个非常厉害学者，他手里的十字架戳进了喉咙里，可是血液却是凝固没有流出来，并不是因为天冷，而是因为，他的十字架上有毒，毒素快速进入了血液，让血液凝固并且致死，然后造成了他的这个动作形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从他自己的研究所里面带出来的药物。”

带队的褚霖当然知道这个变态的身份，从变态研究协会那边早就传来了资料，褚霖也看了，只是没想到，郑法医竟然也认识这个男人。

“等会儿把人带回去的时候小心不要触碰到死者身上的血液，可能含有毒素，还有十字架也不要动，最好就用这样的姿态把人带回去。”

郑法医严肃的交代身边的助手，不希望助手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褚霖看了一会儿这个尸体，然后随着郑法医去研究那几个被放在玫瑰花里面供养的头。

首先是一个女人的头，看起来应该是三十多岁出头的样子，郑法医只是直观的看一眼这头上面的皮肤，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是近期被杀死的，可能死亡时间已经很久了，她还能保持这样，可能是被放在了冷库，或者是通过什么化学药物维持了现在的情况，等会儿收拾的时候大家千万小心。”

带上了防菌手套，郑法医在触摸了皮肤之后，更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只觉得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隐情。

之后陆陆续续检查了这些仅剩的人头，确定除了其中一个应该是近期杀死的之外，其他的全都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具体时间还要回局子里进行解剖和药物研究。

现场很快就被收纳了起来，然后警方也拉起了警戒线，在短期内白石礼堂恐怕是不可能有人过来了，红伞作为证据也被收在了证据袋里面。

褚霖想到档案袋上的那些资料，对这些受害者不知为何失去了任何的同情，一个曾经拥有远大光明的人，被这些人逼成了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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