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瞬间掉入河水之中,脏污的河水从车窗里涌进来,车子缓缓的下沉,刺鼻的气味让他头晕目眩。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着双手吊在房梁上,而他身处一个空旷的厂房,类似于以前废弃的钢厂,到处是铁锈的味道,铁桶钢管堆砌在一角,阳光从破旧窗户的缝隙中投射进来,屋内的光芒明明暗暗。
他身上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是干净的白衬衫已经脏污,散发着河水的臭味,一向有洁癖的他,此时顾不得那么多,现在他的心里只记挂着苏卿卿的安危。
嘎吱几声,两扇铁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只见几个身形魁梧带着头套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从厂房的角落里搬出一把椅子,用衣服擦得干干净净,随即站成两排,似乎在迎接某人的到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身形削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挂着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霍君霆并没有任何诧异,只是挑眉笑道:“二叔,你这手段有些卑劣,不太像你的风格。”
霍斓坐在了椅子上,冷笑着看向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贫嘴,看来给你的惩罚不够。”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几个黑衣人从角落里拿起铁棍子,用力的朝着霍君霆招呼过去。
铁棍打在他的身上,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冷笑着看向霍斓:“二叔,你这算是穷途末路了吧,拿我的女人做诱饵,真亏你做得出来。”
霍斓示意黑衣人停下来。
“你以为我真的只是这点手段吗?”
霍斓起身朝着他走去,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协议,朝着霍君霆晃了晃:“这是老爷子的遗嘱,上面写了,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归我跟你共同所有,当然了,过了今天,你这个人就不存在了,也就是说霍家所有的财产归我所有。”
霍君霆的目光倏然变冷:“遗嘱?你把爷爷怎么样了?”
“喔你还不知道吧,就在你只想着救自己女人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咽气了。”
霍君霆的胸腔中满是悲怆,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冰冷的,就连入目的阳光都有些刺痛。
父亲霍樾去的早,他甚至都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印象,陪伴他更多的是老爷子,从他记事开始,老爷子就把他抱在膝盖上教他看数据,看标书,把生意场上的事情一件一件的交给他。
他不仅是自己的爷爷,也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启蒙师。
愤怒犹如怪兽一般撕扯着他的胸膛,直冲脑门,额头上的青筋狰狞的蹦跳着:“霍斓,你简直不是人,他也是你爸!”
霍斓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的眼里只有你那个不学无术的父亲,哪里有我的存在?”
“那是你曾经背叛了他!”
霍斓显得有些恼羞成怒:“是,我是做错过事情,但是人无完人,孰能无过?我在努力的改正啊,所以才回去撑起了霍氏,谁知道你一醒过来,那老头子就把我一脚踢开了,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霍君霆将口中的血水吐在了他的脸上:“呵!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养了一条毒蛇!”
霍斓愤怒的对黑衣人道:“把他给我放下来,狠狠的打,打到趴在地上,跪下来求我!”
绳子被切断,霍君霆从高空跌落,那些黑衣人立刻围堵上来,对他拳脚相向。
“打,给我狠狠的打,最好把他的腿打断,脚筋手筋都挑断!”
霍斓坐在椅子上,很享受这场戏,他饶有兴致的看着。
那些黑衣人手里持有铁棍,铁棍毫不留情面的砸在了霍君霆的身上,他的额头破了,鲜血顺着面门留下来,犀利的目光透过血色看向霍斓。
此刻他需要的是隐忍。
霍斓见他有些体力不支了,便笑道:“把他弄过来,我要让这小子跪在我的面前。”
几个黑衣人推着霍君霆朝着霍斓走过去。
他们试图让霍君霆下跪。
霍君霆见时机成熟,迅速的夺过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铁棍,以迅雷之势将霍斓钳制住:“让他们用铁棍把自己打昏!”
霍斓的喉咙处传来窒息感:“照照他所说的办。”
那几个黑衣人只能将铁棍朝自己脑袋上招呼,有几个下手狠的,一棍子就把自己打昏了,另外几个舍不得对自己下手,打了好几次都没事,只是脑门上多了几个疙瘩。
霍君霆冷冷道:“是想让我亲自动手?”
他们这才对自己下狠手,几个闷棍打下去,普通几声,黑衣人全部倒下。
霍斓脊背生寒:“阿霆,有话好好说。”
霍君霆手上的力道加重,勒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她在哪里?”
他微微一松。
霍斓大口大口的呼吸,嘶哑着嗓子道:“在在你婶子那里,你你让我跟她说句话”
霍君霆从霍斓口袋里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杨采的号码:“二婶,把人送回去,少了一个头发,我拿二叔开刀。”
杨采吓得战战兢兢道:“阿霆,你你要冷静,我没有动她,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们主仆,不信你看。”
杨采点开了视频通话,把镜头给了苏卿卿。
只见她的双手被捆着,嘴巴上贴着胶带,除了有些狼狈,并没有任何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