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她还是信我？”

半晌，杜尔芙指着楚妍妍，看着北承彦问，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的晶莹，北承彦呼的就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早上，她也是这样歪着头。

“我要一个身份！”她那时的话还仿佛在耳边重新响起，只是，当时的她，声音明亮，眼神狡诈的像一只小狐狸，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绝望。

北承彦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嘲弄中带着讥讽，“真没想到，你这么‘重情重义’的人，维护的不过是一个不懂认输的小人。”

一句话，让杜尔芙期翼尽消，他居然说景明不懂认输？杜尔芙很想跟他摆明，如果楚妍妍真的那么棒，为什么还要花钱找枪手，但是却又觉得无趣，既然他已经认定，解释来解释去的又有什么意义。

摆了摆手，杜尔芙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就要下楼，却被北承彦精准的拉住了手臂，“你去跟媒体说清楚。”

轰！杜尔芙只觉得头皮一炸。

“你让我说什么？那些事情本来就是她做的，有什么好说的！”

“让你去你就去！”北承彦的气场原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此时怒气下更是让人有一种难以拒绝的感觉。

“我说过了，那些事情是她活该。”杜尔芙不认输的想要掰开胳膊上的铁钳，手上力道太清，却根本没有用。

“她活该，你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她花钱，你出力，理所应当，出了错，自然该是你担着。”北承彦的眼神冷漠，那些话更是好似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一股独有的傲气。

杜尔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护短护得这么偏的。

楚妍妍站在天台上瑟瑟发抖，楼下那些警察还没走，看见上面的人又站到了那里，只好停下来，将刚刚准备的收起的气垫重新铺好，折让她有了些底气。

“杜尔芙，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你就亲自去记者那里解释清楚，不然，我就以死证明清白，相信你也不会好过！”她顺着北承彦的话威胁着杜尔芙。

“你做梦！”杜尔芙冷眼看了过去，“你当年——”杜尔芙想要把楚妍妍做过的那些事全都抖落出来，不想话刚一开头，就见楚妍妍不要命的迈到了天台的栏杆外，白色的平底鞋堪堪踩住天台的边缘，只剩下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栏杆作为着力点。

看的楼下的那些人全都惊呼出声。

“妍妍，你别做傻事！”北承彦紧张的伸手说道。

“承彦哥，如果有来世，我想做一个身世好些人家的姑娘，这样我爱上哪个人，至少不至于做这么多，却依旧不能在一起——”楚妍妍眼泪横飞。

好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大戏啊！杜尔芙刚要揭穿她的面目，她就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先下来，你放心，她会答应的。”北承彦对着楚妍妍承诺。

“我凭什么答应？”杜尔芙下巴高扬，“就因为她以死相逼？”

“你还要怎样？”北承彦的鹰眸阴戾尽显。

“不想怎样，就是不想违心的给她洗刷罪名——”杜尔芙轻飘飘的说着，人却突然也跑到了天台的边缘，利落的一个翻身，立即和楚妍妍同样身处在天外外边的边缘。

“啊！疯了？怎么又来了一个？”

“这个也是女的！自杀怎么还成双成对的？”

楼下，人们的惊呼声不绝于耳。

然而，北承彦在杜尔芙跳到天台外的那一刻，心却好似突然蹦到了嗓子眼，连跳动都显得异常艰难。

“你给我下来。”他言语依旧狠历，但是那话里的颤抖却将他的内心出卖了个透。

纪翼就是在这个时候赶了上来，他看到这幅场面也有些发懵。

“杜尔芙，你给我下来！”北承彦额头青筋直冒，冷汗更是刷刷的流了下来，又大声的朝着杜尔芙喊了一遍。

纪翼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北承彦，似乎在害怕？

“你不是不信我吗？既然以死相逼这么好用，我当然也要用一用。”把死亡说的好似无关紧要的小事，怕是只有杜尔芙能做得出来吧？

“我信我信你”北承彦痛苦的说，“乖，你下来，那上面不好玩，你穿的少，着凉了你又要在医院多待些时间了”他朝着杜尔芙伸出手，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杜尔芙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也累了，”她朝着楚妍妍看了过去，“你不是想死吗？正好，我跟你做个伴，到了天上，我也能跟景明有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