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定睛看了看一脸淡然的顾亦然，略有些纠结的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为她重新诊脉是最有效的办法。但看到顾亦然的神情，他竟然有点犹豫了。不，不会的，她的身体一定已经亏空的不行，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方文伸出二指，颤颤巍巍的搭到了顾亦然的脉搏上。不过几秒的光景，他的脸上露出此生最诧异的表情，怎么会？为什么顾亦然的身体毫无中毒之兆？之前明明已经方文再一次的确认了顾亦然的身体状况，这朱砂之毒，怎么说没就没了？

“方大夫？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顾亦然抽回自己的胳膊，掩入长袖中，一脸冰霜的看着方文。“若是你还不承认，也无妨，我们找个人来辨是非便可。这药包都是你亲手包好，上面的结绳只有你方大夫可以打出。难不成你忘了，你包药打结的方式是与众不同的？”

方文此时已经泄了气，他知道顾亦然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所有的事情都让她知道了，而且还留了证据。若是真的把所有的事情公布于众，那么他此生便无机会在行医。想到自己日日夜夜的努力，如今竟然要化为乌有，他心中便开始埋怨起常氏，若不是她的挑唆和怂恿，他怎会走入这么一条路？

“看来方大夫已经懂了，我一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方大夫你一看便是那最聪明的人。”顾亦然不紧不慢的说道，她用余光观察着方文一举一动。

“你想要怎么做？”

“怎么做？杀人偿命时自古以来的规矩”

“我是个大夫！”方文打断顾亦然，他不愿意在卷入这内宅之事。但是目光触及到顾亦然的时候，气势瞬间软了下去。“你若有何冤仇不要找我”

“自然不光是你一人，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我自然会逐一把这笔账算清楚”顾亦然的嗓音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这番话在方文听起来却像是催命的魔音。

虽然他与顾亦然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是相处的几次，也知道她的性子是软弱的，可今日怎的如此强势，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