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西蜀。

乡下一座农舍里。

材修长，但消瘦黝黑的佘林虎正在给妈妈洗脚。

“妈，我挣钱了，我们有钱，家里的地少种点，你不用那么累。”佘林虎一边埋头给妈妈洗脚，一边笑着说道。

妈妈不说话，眼神有些呆滞。

忽地，她轻声问道：“小虎，小玉什么时候回来？”

佘林虎体一僵，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妈，明年，明年我就带小玉回来。”佘林虎低着头。

“哦，那你要记得啊，叫小玉在外面多吃点好的，不要舍不得花钱，妈不需要你们寄钱，妈还能干活，妈还能养自己。”妈妈的眼神有了些许色彩。

给妈妈洗完脚，佘林虎端起水盆，拿去房子后面淋地。

等他收拾好后，发现屋子里找不到妈妈，急急忙忙跑出去。

妈妈又坐在篱笆门口，等人的样子。

“妈，我说了，明年我就带小玉回来，你现在等也等不到啊。”佘林虎埋怨道，拉起妈妈就回屋。

“哦，小虎，那你要记得啊。”妈妈有些失望，依依不舍跟儿子回屋：“我记得你说了好些年，一年又一年，我都见不到小玉……”

“明年，明年我肯定会带小玉回来。”佘林虎跟妈妈保证。

妈妈一下开心得跟个小孩子似的，叨叨跟儿子讲小玉的事：“虎子，小玉很乖的，很听话，很聪明……”

佘林虎微笑着听妈妈说个不停。

等妈妈说累了，哄她睡下后，佘林虎终于舒出口气。

妈妈一个人住乡下，舍不得离家，说城里她也住不惯……

今天，邻居说她又犯病了。

佘林虎便火急火燎请假回家。

收拾完家务，洗完澡，佘林虎回自己的房间。

很累，但他还睡不了。

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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