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个路口江跃有了新的发现。
他似乎找到了空气中那股烧纸味道的源头。
这个路口处往里走是一条弄堂。江跃在口子上观察了一阵子便有好几个人手臂缠着黑纱脸上带着悲戚之色在弄堂口子出出入入。
“进去看看。”江跃朝老韩使了个眼色。
弄堂进去没走几步便是一处祠堂王氏祠堂。
“王氏是云溪镇的三大姓之一王、赵、唐起码占了云溪镇一半以上的人口。”
在云溪镇没有建镇之前这三大姓就在这溪流一带沿河而居。世世代代传下来哪怕发展成一个镇这三大姓枝繁叶茂一直扎根于此形成了现在的格局。
王氏祠堂自然是王姓族人祭祀祖先的地方。
烧纸钱的味道便是从这宗祠散发出去的。
还没走进两人便听到一阵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听这声音还不止一处两处的人在哭。
两人走到祠堂门口装作不经意地朝内一瞥。
祠堂里头竟足足摆了四副棺材!
四副棺材往祠堂那么一摆占据了祠堂不小的空间。
很明显这四副棺材分属四个不同的而家庭。
四个简易的灵堂搭在棺材前头。
虽然是大白天虽然点着香烛因为四副棺材的缘故整个祠堂给人的第一感觉却显得极为阴森可怖。
家属们抽抽噎噎脸上的表情已经悲戚到近乎麻木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只是本能地往火堆里不断添着纸钱。
纸钱烧透之后变成纸灰又复添加纸钱。
木然而又机械的重复。
什么叫心如死灰?
这就是。
此情此景便是铁石心肠也难免动容。
两人倒是识趣他们作为外人在这种时候没理由进人家祠堂窥视只得退开几步。
没过多一会儿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双眼通红擦着眼泪从祠堂里走了出来。
见到江跃和老韩站在祠堂外面两眼的悲伤之色隐隐生出了几分敌意瞪着这两个陌生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少年显然是因为亲人死去有些愤怒语气相当不友好。
“兄弟我们没恶意。前街开南货店的江读是我小姑。”
“江读?不认识。”那少年黑着脸语气生硬。
江跃一拍脑袋小姑嫁到镇上没几年她那个名字对乡村镇上的百姓来说又太文艺人家不知道太正常了。
“哦我姑父叫唐天德。对了我弟叫三狗我是他二哥。三狗就在在我姑家里长住的。你们应该认识吧?”
瞧这孩子比三狗大个两三岁镇子就这么大总会玩到一起吧?
听到唐天德和三狗的名字少年脸色果然缓了缓。
盯着江跃打量了一番:“好像是长得跟三狗有点像。你来这里做什么?天德叔一家不是去城里么?”
“对对!他们都到城里了。但是我姑有点不放心让我回来看看。”
“走了还回来干什么?快走快走!”那少年脸色又变。
前一句还说得好好的下一句就撵人了。
不过江跃和老韩都感觉到这少年看起来语气很冲很凶其实并没有多少恶意。
反而……
好像还隐藏着一些善意?
“小兄弟咱也不是外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听说镇上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有人委托我们来查一下……”江跃看得出来这个少年人是可以做做工作的所以耐着性子继续沟通。
那少年顿了顿眼里透着些许犹豫之色。
“那你们调查到什么吗?”少年忽然问了一个很古怪的问题。
“有点收获。感觉这些凶杀案都不太正常抓到的凶手未必是凶手。”要想短时间内抓住这个少年的好奇心必须给出一点干货。
果然少年听了之后眼前一亮。
“你们也这么认为?”
“难道你也是吗?”江跃反问。
少年表情又一次纠结起来咬着嘴唇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兄弟遇害的是你家什么人?”这个问题有点失礼却能拉近彼此关系打开对方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