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烬轻叹一口气,眉眼间透着几分无奈,道:“你不必多说什么了,前去将剩余将士们轻点轻点,而后去帮助远山继续寻找铁器,本王是时候亲自去面对恩怨了。”
十七也知道多费口舌什么都改变不了,便起身行礼,而后大步离开。
他走后,轩辕烬面色深沉的看着自己指腹的伤口,血迹已经凝结,擦去血液还能瞧见深红色的口子和掀起的皮肤。
“这一天终于是要来了……看来本王的结局就是战死在这沙场……”
说完,他的目光忽然坚定起来,还有几分决绝,一挥披风便步伐坚定地朝外走去。抛去了病弱之气,只剩下了当年的将王之风。
十七掀开门账走进林远山的营帐,面色有些难看,身上的伤口也没来得及处理。
听见声响,男人分去了几分注意,望见他挂着血迹的脸颊,不由得露出担忧的神色,问道:“受伤了?战事如何?”
“不是大事,不过是一些擦伤。皇上根本无意与我这般小喽啰动手,损失了一些将士后便将我放回来,去叫王爷与他一同对决。”
他的心情很是沉重,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十分的自责。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武功上乘,却没有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他注定不能带领那些将士们力挽狂澜,改变局面;他甚至都不能撼动对方分毫。
在这一瞬间,十七忽然十分的迷茫,开始质问自己这些年习武的成果,也怀疑着自己的付出是否足以报恩。
林远山放下手里的铁粉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看着燃燃烈火的炉子,他轻声开口:“未能帮助王爷拖延时间,你是不是十分自责?”
十七瞧了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眼眶中甚至多了几分泪意。
“若是当真觉得愧疚,为何不将那把剑交出来?”林远山忽然冷了声音,质问着身侧的少年。
“……”十七一时缄默,心底有些不安,神色透着不自然。
“王爷当年送你的剑,为何不愿意交出来?”林远山的语气越发严厉,“我去过你的屋子,剑已经不在原处了。”
顿了顿,他像是不忍心开口:“你早就察觉到那把剑的铁兴许就是能救王爷于水火之中的良药!”
十七垂下眸子,让人瞧不清表情。他的姿势不变,像是受了封印。
良久,他才终于松口:“是,我早就知道那剑不同寻常,所以才借着定情信物的由头交给素心保管。”
“你当时一提到铁器有助于王爷解药的制作时,我就明白一定是那把剑。还记得那块铁是皇上送给王爷的礼物,恰好逢我的生辰,王爷便为我打造了这把独一无二的剑。”
林远山气得身子颤抖,眼中尽是不解,问道:“那你为何要隐瞒此事!竟然还期盼素心!”
十七没有说话,面色复杂,心底更是五味杂陈。
“你不会明白的。我只能这么做……”说着,他的眼眶划过了一行清泪。
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忽然有一天醒来,脑海中多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他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