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充耳不闻让素心绝望，泪水模糊了视线，奋力地嘶吼让她尝到了自己的腥甜。

她下意识放下长剑，连滚带爬十分狼狈地朝着十七扑了过去。

少年无力推她离开，陆梦离也收不回杀意满满的长剑。

“……”剑刃刺穿心脏发出沉闷的声音，伤口溅出的血迹落在陆梦离的脸上，甚至有一滴飞进了她瞪大的眸子里。

透明的长剑因为鲜血的浇灌逐渐变成了好看的朱红色，与少女素白的衣裳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着趴在十七怀中一动不动，只一股一股流着鲜血的素心，陆梦离的眼眶迅速积满了泪水，逃离般松开握着剑的颤抖的手，她缓缓后退，逐渐瞧不清眼前的一切。

十七平躺在地上，承受着胸口的重量，目光带着看着房梁，一行接着一行染了血的泪水从眼角滑过。

他的脸上尽是血珠，密密麻麻甚至要遮盖住他的脸庞。

颤抖地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素心的发丝，哽咽着声音责怪她的自作主张：“你这是做什么……我死了便是死了，你要好好活着啊……”

素心张了张口，可是除了大口的鲜血和呜咽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口，她的眼角也流着泪，似乎在难过不能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十七哭得嘴唇颤抖，生平第一次卸下了那沉稳的面具。

他将怀中瘦小的女子紧紧抱住，颤抖着语调：“娶你是真的，想守护你半生也是真的……我是真的想和你相伴余生……素心！”

最后一声凄厉地嘶吼甚至牵动了陆梦离的心，她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摊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她将自己环抱，难以接受方才发生的一切。

躺在地上的少年痛苦地蜷缩起身子，甚至还咳出了血。可是怀中的少女早是没有了气息，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眸子没能见到他的绝望。

孤注一掷的素心终于是等到了自己的夙愿，可是她的幸福被自己亲手捏碎，一点不剩。

陆梦离浑浑噩噩地站起身，看着那把剑不知所措。

空月剑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不合时宜，竟缓缓淡化，消失在了素心的身体里。

少女的身子一抖，又深又大的伤口不断地涌着血……因为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血液不再鲜活，颜色似乎都跟在变成了深褐色。

十七只是抱着她，踉跄着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就要往外走。

走至她的身边，他冷笑一声，侧眸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长剑，道：“王妃娘娘，您动动您宝贵的身子就能瞧见您不惜杀人换来的剑了。”

这话像一根刺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属下不跟您抢了，素心也不护着了，您应该满意了？”他低声笑着，声音沙哑，透着几分癫狂。

越是笑着，眼中的泪水越是积攒，而后划过脸颊清晰干涸的血迹。

他一边走着一边道：“不要了，都不要了，您尽管去拿好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