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莺莺说：“不是……倒得正正好嘛？”

她伸手指了指杯子，里面的水满得高过了杯子一层，已经形成了一个拱形，很明显，已经到达杯子所能承受的极限。只要伸手一碰，水就会漫过杯子流出来了。

九王妃这次“呵”、“呵”的笑了两声，跟着无语了片刻，才问：“是正正好了，但你让本王妃怎么喝呢？你把这杯水一点不撒的拿去倒掉，我就不再找你的茬了。”

“这……”虽然这是朱莺莺的杰作，但她好像也有些处理不了。

楚灏还在被迫听元嘉公主跟丞相夫人拉家常，百无聊赖，便随意的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

正在被王妃刁难的丫鬟？

上一秒还垂头丧气，下一秒因为有了主意所以笑逐颜开？

那是……

楚灏整个身子都转过去了。

朱莺莺原本在苦恼九王妃的要求，视线在桌子上扫来扫去，终于见到一只手柄很细的银制汤勺，她这才明朗的笑了笑，拿过一只盘子放在杯子旁边，再用银勺的手柄斜靠在杯沿，满出杯子的那部分水便顺着勺子流到了盘子里。

这下就能拿起杯子了。

她去把水倒了回来，九王妃也守诺的不再找她麻烦。

很快淳于丞相站在厅前发话，感谢各位宾客到场云云，然后院大门那里，一个身着繁琐华丽的服饰、面容精致的女孩子缓缓走了出来，她的裙摆很长很长，拖在地上，裙尾既方正又厚重，紧紧贴着地面，可见其象征的庄重的仪式感。

她身后跟着十几个认真打扮过的丫鬟，她们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里面各有一件炫彩夺目的首饰。

朱莺莺看着，心想，怎么没给她穿到这种大小姐的身上呢？

她也想体验一把成人礼。

九王妃悠悠道：“羡慕可以，别太羡慕就行。”

现在正是举行仪式的时候，连九王妃都压低着声音，朱莺莺自然也知道不能大声说话，但九王妃跪坐着，她只能弯腰凑下去说：“王妃娘娘，你真有读心术吧？”

九王妃很吃这套，不屑的一笑后，却是指了指坐垫最后面的位置，道：“坐下说吧，正好一会儿给本王妃试菜。”

“谢王妃娘娘。”朱莺莺受宠若惊，学着王妃的样子，在她右后方跪坐下了。

楚灏这时才把目光从朱莺莺身上，转到中间的红毯上。

不过只是草草看过，并没有多上心。

淳于倩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上了台阶，在一个女人面前跪下，朱莺莺好奇的看着，忍不住问九王妃：“王妃娘娘，那个人，是什么人呀？”

“果然是山村里来的，没见过世面。”九王妃说，“那是皇后娘娘。”

“哦！”朱莺莺恍然应声，点点头，心想，看来当朝皇帝不是个年轻人呀，皇后都已经是奶奶级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