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漫画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虎虎漫画小说 > 科幻灵异 > 督抚天下最新章节 > 第十章 院试夺魁

第十章 院试夺魁 免费阅读

见汪中仍然不愿改口,阮元只好道:“容甫兄,若你执意如此,这书,小弟只好还给容甫兄了。容甫兄的恩情,小弟已经收到,以后必然报答,还望容甫兄见谅。”

眼看阮元执意公平,汪中也不愿再与他争辩,只好道:“好,既然伯元如此仗义,我下次集会时,就把这册子一人送一份,让他们全看到。哼哼,到时候考不上生员,可不要怪我。”

可汪中说着说着,忽然面色微变,笑道:“好你个阮伯元啊,我自以为这淮扬之间,论狂傲,我认第二,便没人认第一。没想在你这里,我可是栽了跟头了。你是想说,论才华,淮扬之间你已首屈一指。即便人人都有这样一本册子,你依然能高中,是不是?”

阮元笑道:“容甫兄,这话小弟可承受不起呀!”可话说回来,阮元心里到底是不是这么想,那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很快,乾隆五十年如期而至,阮元在县学一切准备妥当,便回到扬州,准备院试。扬州院试的考场在左近泰州,所以阮元只好提前前往,江彩担心阮元,便要求同去,杨吉也想看一看院试是什么样子,于是一行三人,一同

到了泰州。

院试与之前府县考试,后面乡会试都不太一样。院试一共要考两天,但只有第二天的那场考试,被称为“正场”,因为这一天考的内容,是两篇四书(八股)文和一篇五言六韵诗,与后面乡会试内容相同,故而倍受重视。第一天的考试称为“经古场”,包括经解、史论、诗赋三部分。除此之外,考生准备院试之前,就要在官学里自选经解、策、论、诗赋中一项或数项作答,以示平日学业。

阮元的自选部分早已完成,第一天的经古考试,似乎也很顺利。但至关重要的第二场,江彩无论如何都不放心,也坐了马车前来考场门前,一直等着丈夫。杨吉闲着无事,顺便做起了马夫工作,他本觉得江彩多此一举,可看考场周围,等家属的马车似乎还不少,就不愿多说了。

院试已经是相对较高级别的考试,所以考场周围,自然也有不少兵丁协助维护秩序。但即便如此,围在一边的陪考人员也不少。杨吉虽然愿意在市井里游玩,但眼看这些人纷纷扰扰,为的又只是当年恩公轻松通过的一场院试,不由得有些烦心。道:“我说小夫人哎,咱扬州不是府城吗?这些当官的吃饱了撑的,要把考场放到这么远的泰州来?”他暂时也不知道叫江彩什么好,就随口说了个“小夫人”来指代。

江彩倒是非常认真,道:“杨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咱扬州这些年,一直都是人才辈出,每年听说省城那边,能考中很多人呢。所以其他县的读书人,就一直不服咱扬州府城,觉得府城离他们远,院试你们不用地方,我们却要跑好几天,说不公平。所以本朝很早就有规定,院试在泰州举行,也是为了大家公平一点啊。我家几个同族的哥哥,也一样要跑这么远考试的。”

“那他们有人考中没有?”杨吉问。

“很少。”江彩想了想道:“我家上一辈生员都是捐的,只有一个叔叔是考的生员。后来考了一回乡试,落榜了,就再也没考过。院试很不容易的,尤其遇上有名的大人做学政,要求可严了!”

杨吉不禁也有些瞧不起江家,道:“我听说恩公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考了武进士,就算路子不

一样,恩公也应该很年轻就是生员了吧?”

“爷爷很厉害呢!”因为江彩已经嫁入阮家,也叫阮玉堂爷爷。“你看,伯元的亲祖母,是我家爷爷的表姐。爷爷年轻时有过一位夫人的,后来好可怜,三十岁不到就……就没了。当时爷爷也就三十岁出头,都是三等侍卫了呢。当时我们江家,觉得他年轻有为,任劳任怨,才愿意和爷爷结亲啊。”

杨吉没见过以前的阮家,但他去过江府,知道江家肯定是扬州首富,而且已经兴旺了四五代了。既然扬州首富愿意嫁女,恩公当年必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这时试院门前突然又喧闹起来,过去看时,发现是两个卫兵捉着一名考生,一直押了出来,后面还有个人拿着一些纸张,上面写满了字。

“大家都看好了!夹带作弊,就是这般下场,以后衙门里自有记录,自此以后,永远不得再入考场!”后面的卫兵喊道。

杨吉不禁有些纳闷,不知道这样的考试还有人作弊。

江彩向外看了看,已知其中大概,叹道:“杨大哥,历来考试都是如此的。看他年纪,也不小了,想是天赋真的不够,或者没遇到好先生,这一禁考,后面一生都毁了。”

杨吉刚想说活该,看到那童生身材瘦弱,走路踉跄。想必家境也不好,想着想着,也不敢轻视这院试了。

谁知没过多久,院中又是一阵喧闹之声,这次看去时,只见两个卫兵一前一后,抬了个童生出来。这人说是童生,头发早已花白,看着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五六了。这次倒是没人拿作弊纸张出来,想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竟晕倒在考场上。

“你说他那么大年纪了,还考什么试?做点别的不好吗?”杨吉也有些纳闷。

“童生和生员不一样的。”江彩道:“听爷爷他们说过,童生说是读书人,其实和市井小民也没什么区别。可生员就不一样了,生员可以免除赋役,见知县不下拜……和一般的童生差不少呢。而且取了生员的功名,就可以自己教书了。若是成绩好些,朝廷还会每年发些钱米。咱们家不用担心那些,可那些普通人家,生活可以改善不少呢。”

杨吉之前未谙世事,总觉得科举考试

考不过的,都是蠢货。这日亲眼看了一场考试,才渐渐感觉到科举的艰难。想起之前仅仅因为阮元不是生员就骂他没用,似乎是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转眼之间,已届申牌时分,院试终场时间已到,考试们也陆陆续续,走出了考场。阮元自然也在其中,虽然外面人很多,但杨吉那顶标志性的斗笠,在人群里很好认,遂走向马车前。问道:“彩儿何必如此担心?这考试不过就一日时间,很快就过来了,怎么好麻烦你在这里等这么久?”

江彩正想说自己没事,忽见杨吉脸上颇有疑惑,想是他希望知道阮元考得如何,又不好意思说话,便替他说道:“我没事啦,就这样陪你一天,难道我还做不下来?夫子,今天考题难吗?我看刚才还有个老先生,被人抬了出来的。”

阮元道:“好像考场里面,确实曾经喧闹过一阵,好像是什么人作弊被看到了。我当时正在写卷子,也没太在意。”其实这场四书文试题,都是汪中告诉过阮元的,原本也不是生僻章句。只是越是看起来普通的句子,作答起来越显功力,若是一味求奇求变,而没有足够的写作功底,一样要吃大亏。所以即便有所准备,阮元答得依然非常认真,以至于不清楚考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吉眼看阮元颇为从容,似乎这场考试对他来说不难。但他也知道,考得好不好,最后还得名次说了算,也就不再言语。

江彩也没在意,招呼阮元上了马车。阮元看了下四周,忽然问道:“里堂呢?去年他就说我今年院试,无论如何肯定来陪我一趟。怎么至今没看到他,我这都考完了呢。”

江彩道:“里堂说是家中父亲过了年,就生病了,所以没来。夫子你忘啦?我们出门前不就告诉你了吗?你看看你真是,考个试什么都记不住了。”

阮元道:“怪我太专注了,竟然都忘了。杨吉,我们这就回去吧,等回了扬州,再去看看伯父。”一行人眼见这里已经无事,就离开考场,回驿站去了,不出一日,自是回到扬州。阮元一边回北湖照看了焦父几日,一边也在等院试取录结果。

阮元参加院试这几天,江府上一年的收支账目也已经呈

到了江春兄弟面前。江昉看着账目,不出意外,脸上忧色重重。

江春看着江昉,倒是毫不惊奇,道:“多少年能补上?”

江昉道:“就算乾隆三十年到现在,我们一两银子都没赚到好了。兄长说补?补也要先有本钱啊,眼看着黄家他们后生年富力强,在两湖、江西一天天做大,只怕过得一两年,本钱都凑不够了。以前那个江家,我看再也回不来了。”

想了一会儿,想起还有一事,问道:“兄长,今年千叟宴你去还是不去?”千叟宴是清圣祖康熙帝开创,与天下老人共同饮宴的活,乾隆也继承了下来,这一年他即位满五十年,正是大吉之年,当然要大操大办一场。这千叟宴名义上天下年过六十的老人都能参加,实际到会的往往也有数千人。江春这年六十五岁,也有资格参与。

“去。”江春毫不犹豫。

“你去干什么?去了又要筹钱,难道还要再卖一座园子吗?眼看着咱家这样下去,过两天只怕这康山草堂,都要抵出去了。”

江春依然非常冷静,道:“橙里啊,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为了自己。我今年六十五了,你转过年,也就六十了。咱俩还有多少日子,我难道不清楚?咱俩活着的时候,江家不会有事的。”

“再往后一代,振鸿、振鹭他们,确是比不得黄家汪家了。他们两家有的是年富力强的子弟,也是天数。但振鸿振鹭的秉性,守业却也不难。可你我那些孙子呢?这些年了,有一个成才的吗?到了那个时候,皇上估计也换人了,也不识得我们了。若是一旦……嘿嘿,当年曹家的事,你我还不清楚么?他曹家是江宁织造,兄长我也是光禄大夫啊。”

江昉自然知道圣祖朝江宁织造曹家备受恩宠,可到了世宗朝,却因积欠亏空,惨遭抄没的事。虽然江家与曹家不同,名义上是民间商人,但盐商本就是垄断行业,其实与官府买办殊途同归。听兄长这一番话,也知道兄长是为了江家未来着想,自己兄弟多活一天,江家就多一份希望。要是眼下无所作为,只怕兄长一走,又或乾隆驾崩,江家便再无依靠。人终有一死,这些话虽说不出口,该想还是要想到的。

即便如此,江昉也不忍心兄长再去受苦,道:“若是这些孙儿果然都不成器,咱们再怎么帮他们积德,也不够的。难道兄长还想着,让皇上庇佑我们千年万年不成?”

“找。”江春意外说出这个字。

见江昉不解,江春道:“你说不成器的,说的是我家这些嫡系子弟。但我们家家业如此,外面有一两个成才的,也说不定呢。江家家塾的规矩,是同族者同姓者皆可入,你去外面找找他们不就可以了吗?记得以前有个在咱家读书的同姓孩子,叫江藩的,我看他不错,像个读书人的样子,以后多帮帮他。”

“那孩子我见过几次,虽然天赋不错,可看起来并不想做官,眼下听说是开了个药店,做点小生意罢了。兄长真要帮他?”

“要帮,他爱读书,以后便有希望在文人里出头,到时候多说我们家些好话,就算帮上我们了。湘圃他们家的伯元呢?听说伯元去年进了县学,这几日应该是院试了吧?”江春最喜欢的还是阮元。

“伯元确实聪明,去年县学考了第四,我看那个院试,不成问题的。”江昉道,但想了想,觉得阮元和乾隆,和江家未来,这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尤其阮元和乾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即便阮元出息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也不禁问道:“兄长,伯元即便院试通过了,也只是生员,离皇上远着呢。兄长问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若是伯元能考下去,我便送他进京。”江春道,其实,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橙里啊,你我这一生,眼看也就到头了。咱家之所以这五十年来长盛不衰,皇上的扶持是少不了的。可话说回来,咱是商人,总是离皇上有些距离。皇上年纪又大了,再来不了江南了,若是皇上迟迟看不到一个江家人,时间长了,对咱家的感情自然也就淡了。那个时候,才是我最担心的时候。”

“所以近日我也在想,既然皇上来不了了,那咱们就送一个人过去,若是皇上面前,站着一个江家人,哪怕只是同族同姓,只要皇上看了,那就能想起我们啊。若是咱家真犯了国法,那是咎由自取。可是只要他在,若是有人想对咱们无端发难,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