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椿出了寿安门,瞥了韦福海一眼,闲闲地啐了口唾沫,领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韦福海气得握紧了拳头。
要是搁以前,以他的小暴脾气,能打得达椿满地找牙。可在寿安宫窝了这许多年,性子也捎带着给磨平了。
出气容易,烂摊子不好收拾,搞不好还会给主子惹祸端,韦福海知道不能逞一时之勇。
他这边斗鸡一样喘气,那边佟嬷嬷拎着裙摆出来,揪住他的耳朵就往里拖。
“哎哎哎,你干嘛?”韦福海语气很是不耐烦。
倒不是她揪得有多疼,只是气刚才她对达椿那个态度,暧昧不清,让人恶心。
“干嘛,你说干嘛?人家又找上门来了。”
佟嬷嬷万分焦躁,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惶惶寻不到出路,便也只能拿韦福海撒气。
“谁又找上门了?”韦福海挣脱了佟嬷嬷的钳制,龇牙咧嘴揉着自己的耳朵。
“还能有谁,察哈尔那个大胡子王爷呗”,佟嬷嬷没好气地抱怨道:“你说草原上就没女人了吗?那位主儿年年进京,年年请婚,还就非认定了咱们主儿不娶。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
小翘儿不想嫁到察哈尔,前两年都是以年龄小推辞。谁知那王爷越发来劲了,跟小翘儿较起劲来。
佟绣儿名义上虽是奴才,可她看着小翘儿长大的,从小翘儿刚出生孱弱细瘦得跟只小猫崽子一样开始,一直到她会走,会跑,能说会道,长成现如今这般水灵灵的大姑娘。
不夸张地说,佟绣儿虽没嫁人生子,可看待小翘儿时,却是存了天生的慈母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