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刺痛,让裴松脸上五官都扭曲了。
他抽出手来看一眼,鲜红的一滴血,眼瞅着越来越饱满。
小翘儿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看到裴松的表情,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急声催道:“快用嘴嘬一嘬。”
裴松不疑有他,以为这是补救伤口的方法,听话地把带血的手指塞进了嘴里。
“你自己的血,自己喝了,千万别浪费。”
小翘儿淡淡一句玩笑,裴松不由黑了脸。
“我帮你补衣服,你还取笑我?”裴四爷发出直达心灵的拷问。
拷问归拷问,他却没想放弃,捏起银针,准备来第二下。
春花在一旁瞧得仔细,照着裴四爷这速度,大约今儿把他扎成筛子,这件棉袄也补不起来。
她一把抢过裴松手里的东西,心疼道:“裴四爷可是贵主儿,打小有人伺候,定然没干过这等粗活,您要是不嫌弃,小女子就帮您代劳。”
春花话没说完,已经穿针引线忙活了起来。
“我这人性子急,打小就做不来这样熬鹰一样的细活儿,可跟您二位比起来,我觉得我这针线活还成,美观精细虽保证不了,好歹把这破口子补起来,别跟丐帮长老似的就成了。”
春花手上嘴上都不闲着,这句话惹得小翘儿心念一动。
昨天初见春花,只觉得她妖里妖气,不像个正经女人。
今儿再看,虽脱不了那股风尘劲儿,可这热心助人的品行,确实增色不少。
如果把碎嘴子的毛病改改,那就更好了。
小翘儿心想,我堂堂正正的皇姑奶奶,怎么就落魄成丐帮长老了?
她刚想反驳几句,就见裴松冲她使眼色。
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如今仨人里边,只有人家春花驯化了那根银针,有求于人,权当自己是聋子。
小翘儿一闭眼,决定耳不听心不烦,任你挖苦任你嘲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不过一刻钟,春花那边已经完工。
她用牙齿咬断丝线,把银针收好,衣服递给小翘儿,问道:“皇姑奶奶,您瞧瞧,可还满意?”
小翘儿一瞧,心里翻江倒海起来。
您刚才说得那么热闹,感情手工活也是二把刀呀,那粗大的针脚,歪歪扭扭的走线,真的没有一点美观可言。
这要是让佟嬷嬷瞧见,非撕烂了重做不成。
小翘儿叹口气,佟嬷嬷现在也不知人在何方,这辈子还有没有机缘再遇上,都是未知数。
想到这,她瞬间心情低落。
再看春花的针线活,凑合着,好歹把破洞缝上,不漏棉花了。
她点点头,把裴松和春花支走,重又穿好衣裳洗漱。
裴松和春花一前一后从小翘儿屋里出来,迎面正碰上塔娜。
塔娜面无表情,目光从他们脸上一扫而过,冷冷道:“王爷让你们到前厅去,等用过了早饭,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
塔娜的厌恶,春花丝毫不放在心上,追问道:“去哪儿啊,是去逍遥谷吗?”
塔娜瞪她一眼,未置可否,扭身又走了。
“逍遥谷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非得赶在这时候去?”裴松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