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贤用板车拉着回到了安平时,荀、沮二人,颜文、张郃刘甫都来迎接。
颜良、文丑甚至都已经点起了兵马,只要刘贤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奔还未完全撤离出冀州的朝廷官军!
不是造反,就是讨个道理!
大部分由黄巾降卒组成的民屯中,无数人神情肃穆,自动的收拾了衣物,无数父母重重的拍着儿子的肩膀,说出大意相同的一番话:
“没有刘都尉,我们一家人的脑袋也将会摞在一起,成为京观的一部分,哪有这碗中有食、仓里有米的日子?!
刘都尉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们的,他跟那些朝廷大官不一样,是个好人、好官!
朝廷那群王八羔子怎么会允许有人跟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办?!当然是凭着自己官儿大,趁着他的官儿小,欺负他!
他为了咱们活不下去的人出头挨了板子,咱们就能为他挨刀子!
儿啊,只要刘都尉说上一声,你要是贪生怕死的话,就不要认我们这个阿翁阿母了!”
所以,当刘贤回到安平时,差点以为黄巾军又要来了!
“怎么这么剑拔弩张的?!”
刘贤焦急的问道,
“又有造反的?!”
荀、沮二人对视一眼,无奈道:
“如果主公不想,就没有造反的。”
“我?!我造什么反!这是怎么回事儿!”
“主公不是被打了军棍了么,咱们农屯里的这些人可就心里长毛了,都以为朝廷不会放过他们这些降卒,现在就等主公一声令下,呵呵,这就要去擒了皇甫义真呢!”
“军屯的那些兄弟现在可都在摩拳擦掌,嘿嘿,他们种了一季玉米,尝到了甜头,现在谁敢动主公,就是要断了他们致富之路,他们可都是要拼命的!”
荀、沮二人笑道。
“嘿!这才对么!兄长,军心可用、民心可用,咱们这就找那皇甫老贼讨个说法!头等的大功臣,排挤我们不让参加攻打下曲阳也就罢了,竟然还打你军棍!若不是二哥拉着,我当时就要宰了他们!一群酒囊饭袋!”
张飞怒声道。
刘贤这才知道国中情况,心底又惊又喜。
惊的是以这么点儿人就要造反,连个浪花也打不起来就得废了。
喜的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代理国相”还挺得民心。
因为招收了数万黄巾降卒的原因,安平国内原住居民对自己相当提防,生怕为了养活这些投降的黄巾贼人而增加税赋。
但没想到刘贤不但没有增加税赋,反倒是减轻一份——免了三年的“口钱”。
汉朝税收制度里面最重要的一部分税收即是人头税,七岁到十五岁的算未成年,缴纳“口钱”,每人每年二十钱。
十五岁以上算成年,缴纳“算赋”每人每年“一算”一百二十钱。
为了打消生民疑虑,特意张贴了布告,每个县、乡、亭,将每家每户的未成年人登记清楚,并已经告明众人,如果查实有未登记在册的孩子,不但不再享受免口钱的福利,甚至还要加倍处罚。
荀、沮二人对这条命令先是不解,仔细推敲后大为叹服……
从此后,“隐丁”这种事将会得到很大的改善!
当然,若想彻底解决,只凭这些还不够,刘贤心里也还有更进一步的策略,只是有点骇人听闻,因此还未说出来与荀沮二人商议。
但只凭这一条,治下民众便已经喜出望外了!
刘贤的仁义无双的名声,就算彻底落实下来了。
虽然喜悦于民心归附,但若说举旗造反,这可真是要了刘贤亲命了……